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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起立蹲伏的江源慎挺直酸痛的腰肢,抬头望向天空,皎白之月在幽蓝的苍穹中高挂。
两人在水田里又找了快三十分钟,却始终没找到「蓝色的肉馒头」。
似乎祭典上的事情在双方心中留下痕迹,笼罩着他们的气氛也逐渐抵达极限。
就在江源慎想找个借口让他先离开时,踏出脚步的他突然看见手机手电下,被照得葱绿的稻根中间,有一个蓝色的小物体。
他俯身看去,拨开水稻,映入眼帘的正是黑泽怜爱扔出的蓝色肉馒头。
——她真的扔掉了啊
江源慎的脸上情不自已地露出为难的苦笑,亏自己还安慰她可能只是扔出去了一块石头。
不过这么看来,黑泽怜爱真的很生气啊。
“伊藤叔,我找到了!”他不禁对着蹲在地上缩成一团的伊藤润大喊道。
“真的?”
伊藤润站起身来,身上本是干净整洁的警服,已然沾上土渍。
“对。”
“给我看看,就是这么一个小玩意?”
“不然呢?”
“我以为镶了金子!最起码也是银子!”伊藤润半开玩笑似地开口说,“行了,既然找到了就赶紧回去。”
“好。”
江源慎光着脚丫,蹑手蹑脚地从水田里走上街道,
伊藤润拿着手电晃动的时候,沙沙作响的绿色在白炽光芒下不断出现又消逝,每一株稻苗,都在光芒下骄傲地闪耀着。
“哎呦,我已经很久没有下田了,累啊。”
伊藤润的双脚在田垄的水洼里洗着,搅动的水却愈发浑浊、发黄、丝毫不见干净。
江源慎的手指摩挲着肉馒头上如砂纸般的泥土。
“伊藤叔,你能送我回家吗?”
“怎么啦?你不敢回家?”伊藤润的脸上是一副好笑的表情。
“我不是想和叔您聊天嘛!别让我说出来,怪害羞的。”
“我们两个人有年龄代沟能聊什么?”他嘴上这么说,但还是穿上凉鞋坐上自行车笑着说,“上来,一定要轻点!这自行车我用了五年了!”
“好嘞!”
他的自行车是一架随处可见的女士自行车,看上去很舒服。
江源慎坐了上去,一只手抓住坐垫下的小铁杆。
银白的月光洒在柏油路,到处都有虫鸣,夜的气息弥漫在空中,宛如编织成一个透明的网,将知鸟岛的一切笼罩。
“你还真厉害啊。”伊藤润突然间这样说。
“什么厉害?”
“很多,反正比我家华堂厉害多了。”
虽然不是很明白伊藤润这番话的个中真意,可是听起来莫名悲伤,江源慎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他在祭典上拦着他时的苍白表情。
——厉害?什么是厉害?到底要做什么事情才能叫厉害?
江源慎想到伊藤华堂还敢一如既往地找自己说话,也许,那也是某种形式上的「厉害」。
在月光与黑夜相接的空间里,江源慎呼出了一口夹杂着疲惫的气息。
“伊藤叔,华堂他什么时候认识静海同学的?”
伊藤润沉默了一会儿,吐出的话能感受到他的身体似乎变得空荡荡的。
“.小时候他们就认识了,同一所小学。”
“那估计和我不是同一所。”
知鸟岛上的小学不止一家,大废墟里就有一所小学,那是江源慎和江源京子一起读过的学校。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回到从前,不让华堂和皇后在同一个学校里读书啊.”
伊藤润的叹息,如同琴键一般冰冷。
江源慎猛然心颤了一下,含了一口气忘记呼出,自行车变得摇摇晃晃,路边的街灯如同闪烁的节点,时不时地照射在两人身上。
好像骑行了很长时间,可是回头一看,那水田还在寂寞地待在视野里,
“为什么?”江源慎忍不住问。
“.”伊藤润喃喃细语般地说道,“我不像你们这些孩子有那么多的学识,哪怕活了这么久,见识也不见的有你们多。”
“但我起码知道,米饭和咖喱配在一起才是正餐!为什么那么多人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听着他责备似的话语,江源慎很是惊讶,可是在身后看不清他的表情。
江源慎很清楚,伊藤华堂对静海深月的感情完全是单相思,皇后对待那些男生一如既往的不问世事,不卑不亢。
再结合上梓川孝空、朝空政宗等人和上一任皇后发生的事情,相比之下显得清醒的伊藤润,想避免自己的孩子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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