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祠堂白事-《忌时演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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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一大帮身披丧服的人正在里头架设着灵棚,似乎准备将已逝之人从家里移到里头。

    “小翔,一会晚上要轮流守灵,在此期间绝对不可以乱跑,知道吗?”谢丽虹一拽程寂的手臂,似在寻求答复。

    “知道了。”程寂佯装乖巧地点点头。

    “尤其是不吉利的话,什么活着、死了,都不许说。”谢丽虹似乎知道张以翔有先例在前,此时再三警告,让程寂不由得伸手发誓保证。

    他知道谢丽虹并不相信一个小孩子的誓言,但她要的,就是程寂的态度。

    “好了,你去祠堂里边等着吧,妈妈去帮忙了。”谢丽虹拍了拍程寂的后背,继而目睹着程寂离开。

    她不知道,程寂本来并不打算走,他其实想去村里探索看看,奈何谢丽虹双眼一直盯着,只好一步三回头地朝着祠堂而去。

    天色渐晚。

    没有灯光照射的乡间石板路已经被黑暗所覆盖,冷不丁就藏着一个小坑,程寂一路磕磕绊绊,终是来到了点满了蜡烛的祠堂前。

    说实话,张以翔的这个身份,用来探索倒是十分方便,至少他独来独往的过程中,几乎鲜有人会注意他的动向。

    进入祠堂前,门口是两根距离相近的门槛,充当门槛的木头中央已经被踩踏得瘪了进去,一道道横向的木制纹路配合着白蚁蛀咬过的空洞,显得它的表面有些“精彩”。

    待在门边拿着钥匙的,是村里的书记,正跟几个同穿丧服的男人说着话,程寂从遗留在脑海里的信息分辨得出,那是他的几个姨丈。此时,他们正给书记递着烟,感谢他帮忙借祠堂给家里治丧。

    虽然,村里老人过世在祠堂停灵已经是所有村民默认的传统,但人情上的客套总是免不了的。

    程寂想着,迈出腿连跨两个门槛,这才走到祠堂里边。

    只见正中央摆满了各式的桌子,想来是平时村里办什么要事要用,抬头往上,各式翘起的飞檐在祠堂中心开了一个四方的“窗”,也就是天井,可以透过这个口子看向夜空,至于下方正对着的,则是一片杂植的花圃以及几口大水缸,盛满了雨水,覆盖着一两朵泛黄的睡莲。

    现在时间还早,祠堂里还留有不少的人,折元宝的,扎纸花的,旧友过来吊唁的,一时还觉得挺“有伴”。

    至少,灵异现象还没有发生。

    于是,程寂四处走了走,顺便寻找着所谓的伙伴,他绕过中间的天井,来到一处并没有点蜡烛的地方,夜色下,此处显得十分昏暗。

    随着他缓步靠近,他看到了闸在门上的铜锁,隔着门板上的纱网,一股淡淡的木香从中传出,幽幽地飘荡着,像是黑暗中有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撩拨着鼻尖。

    他踮起脚,双眼贴着纱网往里头看去,隐约看到了里头摆满了灵位,从低到高,搁置在一排排的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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