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葬礼-《别闹,我可是煤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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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好像才满十八?”

    老爹走了,埋在了他奋斗一生的矿山上。看热闹的乡亲们,不远不近的围在我的周围,肆无忌惮的说着小话。

    要不是我刚死了爹心情不好,我也许有兴趣告诉他们:一周前,我刚过了十八岁的生日,而我永远不会忘记,就在我生日那天的晚上,老爹的司机,在县上一家地下室练歌房内找到喝得半醉的我,并告诉我老爹心脏病突发而去世的噩耗时,我有多无助。

    不过,不管再无助,再彷徨,老爹去世是一个铁板钉钉的事实,而同时还将成为事实的,就是我,这个已经满了十八岁的成年人,从“煤二代”的身份,正式升级为“煤老板”。

    是的,十八岁的煤老板,这将是我除了高中生、“范县金城武”、“煤二代胡公子”等种种称号外的又一个响当当的名号。

    不管怎么说,浑浑噩噩间,七天的丧事终于了了,趁着这节骨眼,我先介绍一下自己吧。

    我叫胡八万,十八岁,范县一中的高二学生。据说我出生那天,我爹打麻将,自摸八万赢了个昏天暗地,后来,我就叫做了胡八万。

    正如前面说得那样,我家有矿,我爹就是人们常提起的煤老板。身份是煤老板,家中一定有钱,这个可以有,最起码我从小就没有缺过钱,长大以后,隐隐约约的,也有个别家长,拎着自家娃,指着我说我是全县首富家的儿子,可不敢打坏了。

    说完了我,再说说我家。我家人口简单,只有我和爹两人,我从小没妈,小时候老问,我爹心情好时,我妈在国外,我爹心情不好时,我妈就死无葬身之地。日子久了,我也就不问了。我爹是个孤儿,年轻时当过汽车兵,退伍后自己跑运输,二十年间跑出一座煤矿来。

    在和我爹相依为命的日子里,我们每天吃着煤矿食堂特供的大鱼大肉;寒冬腊月间,我们没有母亲亲手缝制的棉衣,只能凄凉无比的穿着皮尔卡丹的特制皮衣;夜深人静时,我们孤苦伶仃的住在500平米的三层楼大别墅里看全县唯一的一台液晶电视;而逢年过节了,我们更是举目无亲,凄凄切切的只能坐飞机到海南度假,勉为其难的吃吃帝王蟹…….

    好了,不说那些悲凉的事情了,如今老爹离我而去,只留下了一座冰冷的煤矿,这让我,这让我如何是好。

    早上十点,睡了个昏天暗地的我,被电话铃声吵醒。

    “不是说好了,矿上的事情,等过了年再说,眼下已经进了腊月门,再有十来天就过年了……..”

    打电话的是我爹的秘书,传达的精神很明确,希望我能够参加下午的会议。对于这样无理的要求,我自然是不会理会的——人家刚死了爹,难道不允许多伤心几天?

    不知是我话没有说清楚,还是秘书的话我睡眼懵懂的没有听清楚,中午十二点,煤矿上的那一伙子人,黑压压的全涌进了我家。

    “八万啊,你爹死了,你现在也是成年人,你得有个章程啊!”

    说这话的是我老爹的把兄弟,矿上的副矿长,安子辉,我管他叫安叔。

    “安叔,现在是春节假期,工人们不是领了钱回家过年了?你们的分红不也发下去了?什么章程不章程的,就不能等过了年再说?”我有些不高兴的说。

    “八万啊,理是这样的理,可事权从紧啊!有些事,还是得早作打算才好!”

    一向好说话的安子辉,似乎换了个人,言语之间,竟然有些压迫的意思。

    嘿!这帮老家伙,我爹尸骨未寒,这就上门来收拾我来了?我当时心里很不服气,满不在乎的说:“安副矿长,如今我爹不在了,你们对我的称呼是不是也该变一下了?”

    啧啧!看我这手玩的!那叫一个漂亮!

    “嗯?八万,你的意思是?你准备接手煤矿?”安子辉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的给了我摆了一副便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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