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有什么!”赵德勋大手一扬,随性地坐到对面,给顾七斟了盏茶水:“咱们是兄弟,我的家,便是你的家,莫要拘束!” 顾七托着银筷,心里惦念起元哲来。纠结再三,终是忍不住开了口:“殿下那边,如何了?” 赵德勋摇了摇头,眼露心疼:“他说好些,可我看,脸色很差。刚送过去素粥和小菜,勉强吃了些,眼下又睡着了。” 顾七长叹口气。 若自己不犹豫,马上处理伤口,会不会好些... 鼻息微滞,胸口好似堵着一团棉花,憋得难受。 “殿下吉人天相,没事的。”赵德勋见顾七眼中带泪,连连宽慰。又讲了几个老掉牙的笑话,逗顾七开心。 顾七破涕为笑,挥散了心中愁绪和隐隐不安,深吸口气,慢慢吃起东西来。 身前挂着披风,始终碍事。 赵德勋直肠热心,头脑简单。见顾七一手摁着披风,不好大快朵颐。径直站起身来,凑到顾七身侧便要解下披风。 “做什么?”顾七紧攥着披风,一脸警惕。 “这屋里哪有这么冷,”赵德勋指着绒黑披风,解释道:“况殿下这披风污了,你穿着吃东西又不方便,何不快快解了它!” 说得容易。 顾七只觉臊得慌,没了裹胸布,堪堪发育的身子,催得前胸凸显。披风一解,可怎么得了! 她清咳两声,将披风紧揽在怀,执拗道:“不必。” 赵德勋又一次吃了瘪。 白绫碰不得,披风碰不得,仿佛一瞬间,大家都有了秘密,不屑讲与自己听。 “什么劳什子,攥在手里跟宝贝似的碰不得。”赵德勋瞪着那绒黑披风,心里窜出无名火,愤愤喃了两声,坐在对面不再言语。 顾七瘪了瘪嘴,眼见赵德勋脸色不对,只好讪讪搭话:“这是什么肉,我尝了两三口都吃不出来。” 赵德勋微微噘嘴,朝顾七指的方向瞥了一眼,梗着脖子应道:“鹿肉。” “怪不得。” 原来鹿肉是这般滋味。 先前在云国,跟着韩子征打猎,虽猎到过不少野物,却也只能吃些兔子野鸡。贱奴怎配和主子一同享用珍馐野味呢? 她咂了咂嘴,回味着方才的味道,莞尔一笑:“以前从未吃过,谢谢赵兄弟。” 远在泽州,家境又不殷实,不像自己含着金汤匙出生。顿时,心中无名火尽消,更心疼起眼前这个柔柔弱弱的书生来。赵德勋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你若喜欢,常做便是。” 吃得发撑,肚子浑圆。 顾七打了个嗝,含着茶水漱了漱口,又倒了一盏新茶。 喝了不过两三口,便有丫鬟过来传话,道哲王殿下已醒,唤自己过去。 不过几步之遥,却每走一步,心跳都不由得加快。 到门前立定,缓了片刻,轻轻叩门。 听到里面沉沉一声:“进来。” 推门而入,满屋药味。 顾七皱了皱眉,将门轻掩,凑到床前恭敬行礼:“殿下。” 元哲趴在床上,后背传来阵阵疼痛,面颊未见一丝血色。他咬咬牙,微哑的声音透着无尽温柔:“坐。” 顾七直起身,朝旁边的矮凳走去。 “坐这里。” 顾七回眸,见元哲拍了拍床沿。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