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许久,深吸口气,朝徐硕作揖:“那便,有劳徐太医多多照顾了。” 是夜,元哲半倚床头,烛火照在惨白的侧脸上,狭长的瑞凤眼透着疲累。端起温热汤药一饮而尽,满腔涩苦,逼得眼泛泪花。 徐硕接过药碗,探手把脉,见气息平稳,放下心来。 “殿下,臣...”徐硕哽咽两番,叹道:“臣知罪!知殿下情根错种,臣只想着如何纠正,万没想到,殿下这病,已沁入骨髓,药石无医了。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元哲苦笑一声:“亦是万劫不复。纵知是错,也甘之如饴。只可惜...” 徐硕沉着脸,郑重其事道:“殿下若真心喜欢,不畏世俗,便去寻他,莫要再折磨自己。” “罢了。”元哲轻吐口气,扬了扬手:“本王累了,你且下去吧。” 这是第一次,见元哲如此失魂。徐硕不由得懊恼,后悔说那些话,加重了元哲的心病。可细细想来,裴启桓亦未接触过女子,难不成也是断袖之癖? 徐硕紧紧摩挲着药碗,转头望着元哲后背,登时涌出些心思来... 余下几天,徐硕以元哲养病为由,不让任何人探望。 每每熬汤药之时,总特意准备一份端给顾七。 顾七只当徐硕对自己关切,连连道谢,皱着眉喝下汤药。持续几日,只喝药便得了半饱,食欲欠佳,好似有些上火,喉咙偶有灼烧痛感。 “不舒服?” 顾七捏了捏脖子,灌下几口水,笑道:“只觉嗓子不舒服,没事的。” “哦。”赵德勋脸上少有笑意,始终担心着元哲:“也不知殿下如何了。” 顾七身形一晃,垂头摩挲着水囊:“想来徐硕照顾得很好。” “说来奇怪,殿下一直身强力壮,怎突然病了,还如此厉害?” “我也不知道。”顾七摇了摇头。 自己是真不知道。 可徐硕却说这病同自己有关。 顾七蹙着眉,细细回想着与元哲相处之景,并未有不妥之处。 算了,且待元哲伤好,再细细询问吧。 马车吱呀呀将二人拉到郢山郡,百姓正用河底清出的淤泥填进岸边泥塘,为种植芦苇做准备。顾七沿着郢江,一路边走边看,无处不散着忙碌身影。每每走近,总有百姓热情招呼,顾七笑着回应,只觉口更干了。 她站在原地,拿起水囊灌了几口凉水,却越发觉得不舒服。 “呀!大人!” 循声望去,一个妇人指着自己,惊呼:“您流鼻血了!” “啊?”话音刚落,便觉鼻腔涌出一股温热。顾七抬手轻触,指尖沾上暗红血迹。 赵德勋似在旁边说了什么,却全然听不到,耳边充斥着嗡嗡声,脑袋发懵... “噗!”鼻血急促窜出! 顾七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徐太医!徐太医!徐硕——” 赵德勋背着顾七,从踏入刺史府大门开始便呼喊不停,跑进厢房,将顾七稳稳放到床上,径直朝后院奔去! 不一会儿,便拉着徐硕急急奔来! 元哲在后面匆匆跟着,快走几步,便觉胸腔扎得厉害,不得不将步子放缓。 方到走廊拐角处,便见徐硕夺门而出,兴冲冲朝自己走来! 元哲见他眉梢带喜,不由得怒火中烧,叱骂道:“跑出来作甚!怎不去诊治!” 徐硕并不在意,激动凑到元哲耳边:“殿下!您没病!裴大人他,他是个女子!” “殿下?” “殿下!” 元哲呆站原地,脸上除了惊愕,再无旁的表情。 徐硕的话在耳边循环反复,一颗心好似漏了几拍,再跳动时,速度极快。周身犹如回了热血,头脑昏昏,手脚发麻! “殿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