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幽暗的树林之中,凄寒清冷。 一男一女,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在这林间的小道之上慢行。 阮珠和铁于阙虽然在译吁宋手下逃得性命,然而仓促逃出之时,身上是什么也没有带。 林间彻骨的风吹过,逃出升天的喜悦感降下,两人的身上涌起了一股寒意。 “我们该怎么办?” 说话的是铁于阙,在这种情况下,这位译吁宋的贴身侍卫长是一点主意也没有了。 “废物。” 虽然心中对于铁于阙是越来越没有好感,可是眼下,阮珠还不得不依靠他。因此,阮珠整顿了一下心绪,对着铁于阙说道:“我们两个要过上好日子,只有除去译吁宋才行。” “你现在还在想这个么?”铁于阙不明白,这个女人对于译吁宋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怨念。“现在我们身无余物,还怎么跟他斗?” 阮珠讥诮,“光凭我们两个自然是不够,这西瓯之地,只有一个人能够对付得了译吁宋。” “你是说秦太子?” 译吁宋一回来,就发现了他们两个的奸情。两个人匆匆忙忙的从洞中逃出来,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打听译吁宋之所以能够回来的细节。要是他们知道,此刻就不会想着去投靠嬴子弋了。 “没错。”阮珠目光坚定。阮珠不自觉的抚了抚秀发,今年她才二十出头,有的就是资本。 ...... 苍鹰在秦军大寨上空盘桓,一双锐利的目光闪着慑人的寒意。 秦军寨中,诸帐围拢的空地之间。猎禽者下蹲,伸出手臂,上面包着厚厚的布甲。 一声尖锐的鸣叫,苍鹰从高空之中俯冲而下。快要临近地面之时,这只灵禽拍打起了厚长的翅膀,堪堪的停在了猎禽者的手臂上。这种专门传递消息的飞禽,耐力极高,速度奇快,就是长驱千里之地,也不过半日而已。 旁边早已在等候的侍卫将绑在这只苍鹰细长腿上的竹筒拿了下来,双手持着,送进了嬴子弋的帐中。 猎禽者,是嬴子弋在军营之中设置的一种新的官职,平时驯养禽鸟,战时可以利用鸟禽在两军之中传递消息。 当消息传来之时,嬴子弋正与秦营诸将商量着近日的军情。 嬴子弋将竹筒中的帛条拿了出来,翻看一看,脸上闪过了一丝喜意。 诸将见到嬴子弋这副面色,都知道军情之上应该是有着好消息。却是不知道,这消息究竟是怎样的? “诸将。”嬴子弋看向了帐下的诸人,满满当当数十人。而韩信作为一名侍者,正站在嬴子弋的身旁。“南越的桀骏,终于按捺不住,动手了。” 听闻嬴子弋此言,帐中的诸将是一阵的喧嚣,任嚣禀手道:“太子殿下,这可是大好的消息啊!这样一来,太子殿下之前制定的计策,已经成功了大半了。” “眼看着西瓯王译吁宋和三十六家夷王损失惨重,桀骏这一代枭雄,怕也是按捺不住了。”赵佗讥诮道。 与秦军不同,西瓯与南越之间重重的山岭河道瘴林,对于久居于此的越军来说,是一点障碍也没有。 西瓯与南越之间,隐隐连为一体。之前,译吁宋凭借西瓯强大的势力,压了桀骏一头。现在时移世易,西瓯各个部落的实力大损,桀骏是在也按捺不住了。如果他能够在这一战中打败秦军,那么未尝不能借助威势统一两越之地,去将号而取君号,做那名副其实的越王。 而这个消息对于嬴子弋来说,也未尝不是好消息。嬴子弋之所以只带着几万兵马进入西瓯,修寨立营,而未寸进。只是为了以此为饵,钓西瓯之地的精锐勇士上钩。 西瓯军的精勇强悍之处在于打游击战,而不是大规模的阵地战。译吁宋放弃己方之长,而非要与列阵严整以待的秦军对战,完全就是拿自己的短处对秦军的长处,失败也是理所当然的。如今,译吁宋和那三十六家夷王部落中精锐被嬴子弋打得大损,五年之内,这西瓯之地恐怕再也没有力量纠集大规模的兵力与秦军作战了。 眼下的百越,偏远的骆越暂时不计其内,除了南越之地的桀骏和他手下的十二蛮将,秦军再也没有像样的对手了。 嬴子弋把玩着手中的帛条,将目光再度放在了营帐之中的诸将上。 “任嚣。” “末将在!” 在这营帐之中,就说任嚣的职位最高。而章邯与赵佗,则是秦军新生代中声势不亚于蒙恬的大将。 嬴子弋叫了任嚣之后,目光接下来在众将之中逡巡着,似乎久久不能拿下主意。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