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给你的报酬-《我佛手持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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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并不畏惧看到自己的眼睛,显然,“不能看新娘”的这条规定只限定在房间之中。而新娘一旦自己跑出来,那就纯属自己作死。

    叙燃:“我说了,都退开到那个位置,然后车给我一辆,咱们就有话好说。”

    妇人愤怒的神情中带了些踟躇,忍不住偏头朝着始终没说过一句话的干部望去。

    那拥有着一双极其光滑手臂皮肤的干部仍在吞云吐雾,直到超过半数人群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才平静地叹了一声。

    “诸位,明天就是典礼,孰轻孰重大家自己心中应该已经有了判断。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疯新娘,就打断大家这些年来的努力呢?”

    言下之意就是,那个男人的安危与维持祭典稳定比起来,不值一提。

    妇人眼神中的希冀彻底破灭了,被叙燃挟持的男人也面露绝望,却还是忍不住频频望向人群。

    “老李,老李,你替我向长老求求情吧……不是,大山?大山!上一轮的时候我们家不是还替你家出了个姑娘吗,你去帮我说说,啊!?”

    被他点到名字的原住民纷纷眼神躲闪,要么就是装作没听见,一来二去,男人情绪也开始极端起来。

    “好,好啊,这里就没人想让我活着是吧?!之前大家笑那只伥,现在大家笑我,你们就等着吧,很快就轮到你们了!!!报应,迟早会遭报应的!!!”

    他挣扎的力道太大了,就像是制服一只狂暴的大型妖兽一般变得不容易起来。叙燃掌心的剪刀头往里送了一些,手臂死死禁锢着男人的脖颈。

    “咱们也有话好说,别乱动。”

    男人不可置信地回头瞪她,“你好意思说这话?如果不是你,我至于现在沦落到被他们放弃吗?!”

    叙燃平静道:“就算没有我,在别的时候,他们该放弃的也还是会放弃你的。还没看出来吗,只有‘人群’才是一条心的,而你现在被抛却在了人群这个概念之外。”

    “说得好,作为镇子的干事,我总要顾忌到多数人的利益。”

    干部抽完烟,有些赞许地拍了拍手掌,“好了,现在去把那新娘给我带回来。”

    于是数名手持利器的原住民团团围了上来,作为人质的中年男人见状,心灰意冷地闭上眼睛。

    下一秒,他却感觉到背后的“疯新娘”捅了下自己的腰眼。

    “我说跑的时候,什么也别想,闭着眼睛往前冲,明白吗?”

    轻微只有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响起在背后,男人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睛,一时间甚至都不敢去想她这话中的涵义。

    叙燃哼笑一声。

    “现在,跑吧。”

    一股推力顺着后背传过来,男人身体本能快过头脑反应地一股脑往前冲去!

    人群原本已经做好了牺牲他抓住新娘的准备,眼下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出。然而,正在在这短短一秒不到的怔愣中,一个身影以快到离谱的速度超过了奔跑中的男人!再回神时,一把枪口牢牢抵在了那抽烟干部的后脑上。

    “不错,你挺有上位者那味儿的。”

    叙燃手中的绣花剪刀狠狠捅进他后腰的某处穴位,在一声痛苦闷响中提起了那干部下滑的身型。

    “可惜,一开始我的目的就不是小喽啰……现在我好奇的是,之前大义大理说得一套套的,现在取舍对象换成是你,你又会怎么选择?”

    干部:“……只能给你一辆车,剩下的不能再多了。”

    叙燃:“再多会怎么样?”

    干部:“你不信我会舍生取义?”

    佛修盯着那张市侩圆滑的脸看了一会,“我现在要走到车边上,在此之前,你敢动一下我就开枪。”

    “……”

    干部突然开口道:“你的枪真得能用吗?”

    叙燃:“我也不知道呢,你要试一下吗?”

    干部:“那你现在开枪吧。”

    空气中陷入一段短暂的沉默,叙燃注视着那张并没有多少恐慌的脸,手腕端得极稳。

    她知道,这恐怕是目前为止最后的筹码了。

    这把枪无论如何也不该开,因为只要她还握着枪,那么“开”与“不开”这两种状态的后果就始终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一旦开了枪,她的处境就会从拥有主动权变成被动。

    干部也同样知晓这点,竟是再一次优哉游哉地点起烟。

    “开吧,我一把老骨头,今天也陪着你玩一把年轻人的刺激游戏。”

    他笑了笑,“我赌这是哑炮。”

    叙燃:“砰。”

    恶作剧似的口腔发音响在人群耳边,她微微颔首,眼尖地捕捉到那干部的身型以微不可察的频率僵硬了一瞬。

    叙燃笑了笑,“这不还是在害怕吗?”

    干部吐出一口烟雾,“随你怎么拖时间,你要真有本事,现在就打死我。”

    周边的人群随即也放下点心来,甚至有大胆的已经开始拿着利器围攻过来。佛修此刻的一切行为举止无不说明她在色厉内茬,那么,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

    然而就在这时,他们却听见叙燃勾着嘴角笑起来。

    “是吗,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

    “!!!”

    砰——

    突兀的枪响划破了长夜,如平地一声惊雷炸响在耳畔。

    干部的额上多出一个炸开血洞,直愣愣地栽倒下去,瞪大的眼睛直到死也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叙燃甩开温热的人体,就近抢了辆老式改装摩托发动着驶离人群的视线。

    震耳欲聋的引擎声响拖出一条长线,人们这才从极度震惊中反应过来,分出一部分去追新娘,剩下的留在原地,试图用凝剂保护被开了颅的脑神经确保还留一口气去抢救。

    叙燃驾驶着车辆专门不怕死地往崎岖地形上开,曾经数次屁股腾空地悬在座椅上,如果是蔺家主在这里肯定又要一口气上不来嚷着要销毁城市里的非法改装车。

    似乎只有一条路可以给她走。

    ——上山。

    油门轰到最大,眼下谁也没空去在意这动静会不会引起那诡异巡山队的注意。然而直到驶进山脚的边缘,借着车前的探照灯她才发现,不知何时上山的所有路竟然被大型建筑统统给堵死了。

    这个高度跟面积,哪怕是利用惯性也无法一口气冲上去,强行突破只能是车毁人亡的命运。

    她短暂计量了一瞬,果断中途弃车,沿着山脚下唯一的那条边缘处奔跑起来。

    怀中蝶兰的颅骨滚烫到一种惊人的程度,如果真是按照危险程度作为提醒的话,这样的热度几乎就已经预示着“濒临死亡”了吧。

    维持着高频奔跑的动作直到十几分钟后,在目睹眼前那一条熟悉的河流时,她猛地顿住脚步,抬手按了按胸膛前剧烈跳动的心脏。

    身后,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我大概明白了。”

    平视着同一条河流,叙燃舌尖抵了抵口腔内壁,突然这样低声道。

    她串联起了这些事件,终于找到了它们之前的关联点与最终结局。

    如今,她所经历的一切,与当初那个名为蝶兰的新娘所体会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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