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会儿,徐星光将徐庆年送回来了。买家看到徐庆年是个瘫痪在轮椅上的病人,徐泽清手上又负了伤,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因此,听到徐星光这话,买家赶紧皱眉问道:“都出了什么事?” 徐泽清一个劲地瞪徐星光,暗示她不要乱说。 徐星光直接无视徐泽清,她笑着说:“短短四年之间,先是我意外受伤成了植物人,接着我爷爷洗澡时又因为摔伤成了偏瘫。没多久啊,我母亲又离奇坠江身亡。我父亲虽然很快再娶了,但你猜怎么着,嘿,他跟我继母又离婚了!” “哦,忘了说,我那个继妹啊,前段时间也刚进了监狱。” 闻言,买家的脸顿时黑得像锅底。 徐星光抬头望向面前这栋老别墅,摇头叹道:“都说房屋四周多青葱,那是生命力旺盛的表现。但你们看,这屋子右后方长了好大一颗槐树。” “槐树有什么作用,你们知道吗?” 买家迷茫地摇头,中介猜到徐星光会说什么,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徐星光:“招鬼啊!” 买家被吓得浑身一抖,再看面前这屋子,就觉得阴森森的。买家埋怨地瞪了眼徐泽清,低声骂道:“做人不能太没良心,你这样的屋子,能卖出去才是见了鬼!” 买家一脸晦气地走了。 中介直摇头,他告诉徐泽清:“来的时候,他就跟我打听过你们一家人的事,我一直给你瞒着。现在好了,你这房子啊,不降价几百万,根本卖不出去了。” 中介也走了。 人都走干净了,徐泽清这才双眼含恨地剜向徐星光。他咬牙切齿地说:“老子就该在那天晚上把你掐死,你个祸害!” 徐星光莞尔,“抱歉,你没那个机会了。” 徐庆年皱眉问道:“什么掐死?”他还不知道徐泽清当初拔掉徐星光氧气罩,要把她送去神隐岛配婚的事。 徐泽清怎么可能将这种事说出来。 他和徐星光无声地凝视着彼此,都是一副心照不宣的表现。 “行了,推我进屋。”徐庆年对徐泽清说。 徐泽清皱了皱眉,到底还是伸手握住了徐泽清的轮椅,把他推进了屋内。 琳琳姐将徐庆年的东西搬进去,很快便出来了。 徐庆年的轮椅停在门厅下,他转身朝徐星光望去,叹道:“你回吧。” 徐星光颔首,告诉他:“护工下午就到。”说完,她就走了。 得知徐星光已经给老爷子找好了新的护工,徐泽清难看的表情这才变得好看了些。 徐泽清将徐庆年的东西都搬进了他之前住的房间,房间里落了一层灰,他一边抽烟,一边用湿毛巾擦着。 徐庆年坐在轮椅上,望着他默默做事的身影,突然问道:“徐家现在,是什么处境?” 徐泽清不说话。 他不说话,就代表徐家是真的陷入了困境了。 “你投资的那个项目,真出问题了?” 他不说这事还好,一提到这事,徐泽清就发疯了。 徐泽清猛地一把丢了手里的湿毛巾,双眼通红地骂道:“我们被骗了!地铁的确会通南城,但不是从我们投资的那个小区下面过,而是隔壁小区!那两具尸不被挖出来,小区的房子就别指望能卖出去!” “我把全部身家投进去,最后赔得倾家荡产!夏侯醉月那个狗东西从一开始就在给我和李瑜城下套!他跟徐星光那白眼狼是一伙的!” 今天一早,城主府官网便公布了南城地铁规划图。 当徐泽清发现地铁不走龙湖水澜下面过,而是走隔壁两片小区通过时,他感觉天都要塌了。 他跟李瑜城打电话质问夏侯醉月为什么要耍他们,夏侯醉月那厮装模作样地说:“两位竟是这么想的?城主府市政部门做规划,肯定是要反复推敲商讨的。” “他们上个月是一种说辞,这个月又是另一种说辞。在正式文件没有下达下来之前,任何变化都是可能的。再说,我不也跟着一起赔了嘛。” 他说的好有道理,徐泽清和李瑜城竟找不到骂他的理由。 所以这个亏,徐泽清只能自己吃了。 徐泽清蹲在地上,双臂抱膝,眼白上面布满了红丝。 他颓败地叹道:“爸,我什么都没了。” 钱没了,家没了,贴心懂事的小情人也没了,就连曾经像个牛皮糖一样贴在他身边的尤静秋也没了。 三个孩子,一个进了监狱,一个住在单位宿舍对他避而不见,另一个则时时刻刻都想着杀了他报仇。 他果真应了徐星光给他设好的结局—— 妻离子散,一无所有。 原本以为能把这栋别墅卖出去,再买一栋小房子住着,拿着余下的钱款也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却没想到,徐星光那丧尽天良的白眼狼,竟又跑来搅乱了他的计划! 他如今守着这么一栋破房子,有什么用? 徐庆年望着儿子悲痛的模样,心里也一阵泛酸。“泽清,你还有我。” 徐泽清被气笑了。 “你?”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轮椅上老态龙钟的男人,崩溃地吼道:“你就是个离开了轮椅连动都动不了的老不死,我要你有什么用!” “你不仅没用,你还在给我添麻烦,你就是个累赘!你怎么不像妈一样,说死就死了。” 吼完,徐泽清自己傻了,徐庆年也是一脸震惊。 父子俩双眼皆红,他们望着彼此,眼神既有恨,又有愧。 徐泽清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混账的话,他赶紧跪到徐庆年的面前,用力抱住徐庆年的腰,像个孩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爸,对不起,对不起。” “爸,我真的什么都没了。” 徐庆年老泪纵横,他恨不能找到一把刀捅死这个混账东西。可他最后,还是颤颤巍巍费力地抬起右手,落在了徐泽清的头上。 “别哭,人还活着呢。你好手好脚的,去上班,总能活下去。” 徐泽清不年轻了,再过几年就到了退休的年纪了。 他想出去工作,都没有公司和单位肯用他了。 他只能去做最累的活,挣最辛苦的钱。可徐泽清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孩子,他活了四十多岁,何曾去打过工,做过苦活啊? 更不要说,他曾风光得意过,他又怎么拉得下自尊去做那又脏又累的活呢? 徐庆年提醒他:“你忘了?你堂舅如海在神隐岛工作,他可以帮你一把。你托他帮你找个事做,还是行的吧。” 徐泽清却说:“我给他打过电话,可他不接啊。” 徐庆年想了想,皱眉说:“难道,他是知道咱们家的遭遇了,不想为了徐家得罪别人,才故意不接电话的?” 徐泽清下意识否决这个可能:“不可能,堂舅跟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感情深厚,他绝对不会抛弃我!” “那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徐泽清却答不上话来。 “可能,是在忙吧。”他这样说服他自己。 “先不说如海的事。”徐庆年问徐泽清:“星光跟我说,明月和骄阳其实是你的孩子,这是真的吗?” 徐泽清点头,“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