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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梦见自己变成了一颗种子。
但却是那种连死掉的种子都算不上的干枯的胚胎。
在没有土壤,没有雨露,没有温暖的世界里痛苦的挣扎着。
她好像看见了自己曾伸出嫩芽,千辛万苦,用尽全力,可敏敏之中似乎有一只大手,它手持着剪刀,轻而易举的便将她好不容易伸展的嫩芽剪掉。
它好像要求她长成对方期待的模样。
她自然不能如了对方的心愿,她一次次的再次抽出新芽。
然后被剪掉,她再次长出,接着又被剪掉。
年复一年,时间似乎过去了许久,久到她都察觉到,自己好似丢掉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
“您真的就那么放心?”
阿房宫内。
一处名为紫宸殿的宫殿之中。
两位穿着淡雅长袍的巫师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对弈,一边交谈着。
“阿不思不是也把最得意的弟子也派去了吗?”夫子端起一杯茶水,抿了抿,放下,再从棋罐中执黑气落下。“他既然都不担心,我怎么会担心呢?”
“她可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你难道认为筱琳会比别人差吗?”
“神授塔中的一切对我们来说都是未知的。”张青丘教授脸上写满忧虑的说:“哪怕邓布利多也无法得知全部。否则就不会发生【海神之战】了。”
“我相信她。”夫子再次执棋落下。
“.”
张青丘抬起头,眉头微微皱起。“您的信任,真让人惶恐。”
“卡美洛号已经失踪数日,联合会的搜索队一直没有找到线索,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青丘——”夫子抬起头,温和的说,“世间万物,一嘬一饮,看似冥冥之中早就注定。
但更关键的在于我们的选择!”
殿内,一尊三丈高的青铜鼎炉,正冒着袅袅热烟,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似是青钢铁所铸造,其表面刻画着许多古怪的符文,每一枚符文上都透露出一种浩瀚的气息。
夫子平静的继续开口道:“表现我们真正的自我,是我们自己的选择,这比我们所具有的能力更重要。”
“您是不是知道什么?”张青丘教授急迫的问。
“不——我没有那样的天赋。”夫子的脸上充盈起微笑,“但承天宫的那些老家伙里可有的是精通易经的。”
“我信任筱琳——是因为她身上背负的命运,那无尽轮回中她选择了做她自己,只要坚守这份信念,就能让她有战胜神明的力量。”
“您在打哑谜,而且——我最讨厌打哑谜了。”张青丘教授不满的说。
“哈哈——我知道,你却不知道,真让人快乐。”夫子突然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
看的张青丘教授额头青筋暴起。
“好了——”眼瞧,自己这位老搭档,要暴起掀了自己的棋盘,夫子连忙止住了笑声,“那孩子会平安回来的。我向你保证。
况且,临走之时我交给了她一些东西。
那些东西会护着她的。”
“是吗?您给了什么东西?”张青丘教授强忍着嘴角的抽搐,挤出一抹笑容来,温和的说。
“我?”
“我呀——把长安太学都给了她!”
————
张筱琳的梦断断续续。
场景飞快的跳跃。
许多令她熟悉的画面浮现,又消失,反反复复,像是在看某种混剪视频般。
耳边响起柔和的、空灵的,好似女神清唱的歌声。
随后——她睁开了眼。
看见了一片淡紫色的海。
一条游鱼从她的身边游过。
灼灼金光在它鳐鱼状的形体上披下一道隐约的斑纹。
光芒勾勒出之淡紫海上漫天繁星,如同一个濒死世界残存的灯火。
张筱琳站起身,望着眼前的海面。
游鱼逆着一股虚无的潮水摆动,紫色的血肉划开水面。
像是切开一面镜子。
无数游鱼跃上水面,就如同星火闪耀在眼前。
‘噗’的一声,又沉入水中。
光芒也瞬间消散。
少女震惊于眼前的美轮美奂景色,忽然她感到有什么东西沉沉地压在了心口。
无数念头在脑海里疯转,将她推到即将疯狂的边缘。
张小姐不得不闭上眼。
用余光打量起了周围。
高天之上是虚假的星辰,脚下是一望无际的海洋。
除她之外并无其他人在场,甚至连她左手残留的属于巴兹尔先生余留下温度都不在了。
她深呼一口气,把心一横。
很明显,对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她把其他人隔绝到了其他地方,为的就是要与自己一对一的正面作战。
女孩紧了紧自己手中的折扇,还好,魔杖还在,张筱琳心中不由一喜。
虽然以她的魔咒水平,大部分魔咒无杖施法根本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有魔杖在手施咒总是要更顺滑和轻松些。
就在这时,淡紫色的海上忽然泛起了涟漪。
那些游鱼们开始汇聚,收拢、扭曲——聚合和缩小成更容易辨认的东西。
它们重构成一块拼合成的椭圆球体——形似人类的头颅。
接着是身子,最后是四肢。
不一会,两个人影无声地飘落,悬在了她面前。
那是两位年少的巫师形象。
一位有着红色的短发,是个男孩,看着年纪要小。
另一位有着黑色的长发,是个女孩,相对要更年长些。
两人身穿着精致、贵重的教会圣衣。头戴圣树状的王冠,一黑一白,手持着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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