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咆哮完了,会也开完了,没啥卵创意的军事命令也下达了出去,但到底有没有用,到底能不能挽救他们即将倾塌的大厦……按照某种烂大街的说法,这个时候,命运已经并不是完全掌握在他自己手中了。 明明帝都还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明明整个奥克兰最肥沃的膏腴之地也还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但伊肯皇帝却偏偏有一种大厦将倾,亡国末路的凄凉感觉。皇帝微微颤颤地伸出一只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红彤彤的酒业却清晰地倒映着他的外貌。谢顶,颓然,疲惫,外加上重重的眼袋,明明不过是人到中年,却偏偏给大家一种人到暮年的感觉。 这就是我吗?这就是应该君临天下的奥克兰君王吗? 他恍然地坐着,几次想要用手去够酒杯,却发现自己,连这样的小小的东西都拿不起来。 就连你也要违抗你的主人,你的至尊吗?暴怒之中的皇帝挥手将那金杯扇到了地上,酒业沁入了华丽的索斯内斯地毯中,颜色很快便暗了下去,就仿佛干涸的血液。 “……吾的至尊,你的烦恼却实在是让我们感同身受啊!”一个声音慢悠悠地响起,并不是在耳畔便低语,而就仿佛是在脑海中直接响起的一样。 皇帝微微一怔,脸上随即便出现了明显的恼怒:“我早已经有言在先,你没有资格来帕拉斯大厅,给我滚出去!” “是的,我的陛下,我的人本来都不在永辰宫中。和您的封臣与领主们不同,我和我的部下从来没有违反过您的命令,任何命令都没有……谁才是对您真正忠心耿耿的臣子,您应该是能看得出来的,我敬爱的陛下。” “好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可正是你部下的自行其是,这才让我的舆论居于这样的被动局面。你……” “您给了您的皇后调动您所有御林铁卫的权力,也给了她随意指挥我们的权力。我劝告过您。陛下,君王的权力是唯一的,决不能有任何人能代替您自行其是。可很遗憾,敬爱的皇帝。您并没有愿意采纳我的意见。”那个声音发出了叹息:“皇帝陛下,一个合格的至尊,是决不能承认错误的,但一个合格的至尊,却也必须清楚自己有没有错误。这一点。我教过您,可是您似乎将他理解错误了。” “你这个装神弄鬼的江湖术士。”伊肯皇帝发出了非常坚硬的冷笑,没有再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了。如果熟悉他性格的人便知道,这位执拗古板的中年人一旦摆出这样的态度,往往就是自以为理亏的认怂。 “我之所以聘用你,是希望能够在神秘学的角度给我建议,也防止对手用卑劣的所谓超自然手段来伤害我。不过看起来,你对讽刺自己的主君更有兴趣一些。”皇帝说。 “那可真是极大的误会了。我的陛下。我是一个极端的现实主义者,绝不会为了讽刺您而耗费那么多魔力,将精神投影到永辰宫的。”对方笑道。 “那你……” “一会再聊吧。我的陛下。”对方的声音忽然停止。皇帝不由得怔住,刚想要再问上两句,却忽然听到了一阵敲门声,以及之后喏喏的声音:“父,父皇,我可以进来吗?” 皇帝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很理性地判断自己的儿子是不是值得一见,但良久,他终于点了点头:“进来吧。”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