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初衣。”柳若嫄把丫鬟喊过来,问道:“半天没看见彩宁和屏香,她们两人跑哪儿去了?” 初衣撇一撇嘴,不满地嘟囔道:“大小姐烧了她们的卖身契,说以姐妹相称,她们就真把自己当主子了,什么活也不干。吃过饭就躲在后屋里,叽叽咕咕地说什么东西,还不让人去打扰!” 柳若嫄微感意外,彩宁和屏香平时都在她跟前,今天躲起来说悄悄话,确实有点反常。 只见初衣嘟着嘴,一张小脸紧绷着,说道:“大小姐偏心,我从小跟着大小姐,怎么比不上那两个萍水相逢,半路冒出来的。” “呦呦,你这是不服气啦。”柳若嫄笑起来,捏一下她的脸,“等你有如意郎君了,我不但把卖身契还你,还送你一大笔嫁妆,认你当妹妹,这样总可以了吧。” 初衣红着脸,低头嘀咕着:“大小姐又不正经说话了,我哪有什么如意郎君。” 说完,羞得转头跑开。 心中却是暖烘烘的,大小姐没有偏心,待她比任何人都好呢! 柳若嫄没去打扰彩宁和屏香两人。 她是通情达理的人,给她们自由,叙叙旧,说说梯己话。 她绝不去干涉。 …… 到了晚上。 彩宁和屏香来到主厢房,跟柳若嫄说阴天要出府一趟,去祭拜一位故人。 彩宁双眼红肿,精神不太好,显然是哭了很久。 “是什么故人,能告诉我吗?”柳若嫄淡淡问道。 看来两人躲起来说悄悄话,谈的就是这位故人。 她们的旧相识,其实她也都认识,却不知道是哪一位。 两人对视一眼,屏香点头道:“大小姐信任我们,我们对大小姐,也毫无隐瞒,只是这位故人……” 她停顿一下,鼓起勇气说道:“她是静歌,以前绮陌红楼的花魁。” 柳若嫄脑中“轰”地一声。 她从未想过静歌死后,还有人愿意将她看作故人。 刺杀静王,是谋逆当诛的大罪。 又被诬蔑成北滕国的奸细,更是万死难辞其咎的罪名。 跟静歌扯上一点干系,都有可能被牵连拖累。 “阴天是静歌的生辰,她活着时把我当妹妹一样,我不能让她死后孤孤单单,生辰也没人去看她。” 彩宁眼圈一红,又落下眼泪,“她死后五马分尸,挫骨扬灰,只剩几件衣服,在乱葬岗做了一个衣冠冢……” 柳若嫄脸色发白,双拳紧握,呼吸都变得不通畅。 挫骨扬灰? 挫骨扬灰…… 她心中反复回荡着这四个字,一时间竟有魂飞魄散之感,让她情绪有些失控。 所有爱恨、恼怒、悲痛、委屈、失落…… 顷刻间涌入心头,顿时鼻子一酸,眼泪不停打转。 云其祯! 你好狠的心! 原以为万箭穿心,五马分尸,是他不得已的权宜之计。 她满心仇恨,却还不断给他找理由,找借口,找说法。 他其实被迫无奈—— 那样的情况下,他不杀刺客给静王看,很容易被人怀疑。 哈哈哈! 柳若嫄很想大哭,又想大笑。 被迫,无奈,不得已—— 云其祯是有多憎恶她,多厌弃她,多不容她。 非要将她的残尸挫骨扬灰!? 她给他找的那些借口,那些理由,顷刻间彻底碎成泡沫,沉沉落在心底,化作一抹凄凉的烟灰。 “大小姐,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屏香见她紧咬牙齿,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样子,不禁惊呼起来。 柳若嫄回过神来,半晌嘴角勉强扯了一个笑容,“没事,我听见五马分尸,挫骨扬灰,觉得有点可怕……” 彩宁没察觉到异样,自顾自低声抽泣道:“静歌生前最爱玉兰花香,今日我们做了一些玉兰花香袋,阴天去她坟前送给她。” 她手中提着一个竹篮。 里面有锦缎绣的香袋,还有焚香和烧纸,以及一些水果点心的祭品。 “我不瞒你们,其实,静歌我也认识。”柳若嫄定一定神,缓缓说道。 “很久以前,我跟静歌就是结拜姐妹,只因不方便公开,所以一直没说出来。” 跟静歌结拜的事,原本是她编了谎话骗太子的。 但她想亲自去坟前看一看,找不到合适理由,所以拿这个当借口。 彩宁和屏香都愣住,面面相觑。 “彩宁,那日在静王府,因为你提到静歌的名字,我才决定出手相助。” 柳若嫄嘴角扯了一个凄凉的笑:“你跟屏香都是绮陌红楼的人,我念及静歌的旧情,想帮一帮她的昔日姐妹。” 两人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大小姐跟她们萍水相逢,却平白无故出手帮她们,原来有静歌这一层关系。 “今晚你们陪我去办一件事,阴天我们一起去乱葬岗拜祭静歌。”柳若嫄幽幽说道,眸光中透出一抹阴冷的寒意。 云其祯,今晚送你一份大礼。 为静歌的生辰献上祭奠。 wap. /131/131540/30703492.html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