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第24章 诡画之壁-《灵镜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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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华跟在张富身后走进他的家中,不知为何,他家中十分阴森寒冷,残破的小屋并无半点风声。

    环顾四周,家徒四壁,屋内只有一张草席一个破木桌两条长凳和用土垒起来的灶台,灶台上已经落了一层灰,似乎这个家里除了张富并没有其他人存在,所有东西冷冰冰地摆放在一起没有丝毫生活的气息。

    只有墙上密密麻麻的人像画铺满半间屋子,有些人已经褪色,只留粗浅的痕迹在上面。

    新画上的人像压在旧画像之上,一层一层,重重叠叠,两面墙上的人密如市集中人山人海。他们姿态表情各异,如真人一般。

    最外层的画像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来人,定格的眼眸中似乎在传达着不明含义的情绪,可惜没有人能看懂。

    灵华盯住墙上的一人,那人手中拿着一罐酒,面色黝黑,胡子拉碴,一双染了醉意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灵华似乎听到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上次你相公拿棍戳我劲儿可太大了,你帮我打回来!”

    灵华一激灵,仔细去看墙上的醉汉,无甚特别。她试探着用灵识问他:“君昨日还在街头买醉,怎会变为墙上之画?”

    醉汉的眼珠似乎动了动,他长叹一口气:“我也不知道,酒醒了之后就已经在这里了,出也出不去,动也动不得,没人跟我说话,太难受了。”

    灵华继续问他:“可还记得如何进入这里的?我若有办法,会尽量帮你。”

    醉汉眼睛瞪大了点:“那好啊!说来惭愧,我因为嗜酒贪杯丢了老婆,失意买醉时碰到了一个青年人,他说可以帮我,让我心想事成,我当然很开心就跟着他去了。

    说来那天也奇怪,突然起了好大的雾,等我反应过来已经在这里面了,出也出不去。有时候做梦梦到老婆孩子,可醒来还是在这里。没办法,我只能一直喝酒麻痹自己,谁知道喝到最后变成这样了。”

    灵华眯起眼:“可还记得带你进来的人是谁?”

    醉汉翻着白眼想了又想:“我不记得了。那天喝得醉醺醺的,没什么印象了。”

    她有点失望,又抬眼去问他:“可与这里其他人说过话?”

    “没有,他们都跟鬼一样,整天自己念念叨叨的,从来不跟别人说话,太吓人了。我来才不到十日,说起来也算新人,他们可能懒得理我。”

    灵华还要问什么,张富已经倒好水过来端给他们:“姑娘在看什么?”

    她当即断开灵识交流:“没想到张公子画工如此了得。”

    “因为他们都是活的。”张富扯开嘴角笑起来,年轻的脸上挤出几道褶子。

    “什么?”灵华故意装作不明白,“他们都是壁画,怎么会是活的?”

    张富的笑意更深:“他们画得像真的一样,我就拿他们当真人,经常与他们说话。”

    恒古已经盯着壁画出神,许久没有言语。他眼神空洞,仿佛魂游天外,就连灵华拍打叫他都没有反应。

    张富看到恒古的样子笑容顿了一下,上前重重打了下恒古的肩头:“公子,你是不是太累了?不如送你们回沧澜阁吧。”

    恒古一下惊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肩头的疼痛,捂着痛处揉了揉:“你说什么?”

    灵华看出恒古有些不对劲,便带着他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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