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要我,送你下山吗?”陆雪渊拿着金蝉衣侧头问道。 冥翌狭长凤眸微微眯起,轻蹙眉头凝视着她,“外面那么多人在找,你不怕被我连累吗?” 陆雪渊轻笑一声不置可否,她的如瀑长发被石洞里往下渗的水滴打湿,有些贴到脸上格外妩媚动人,可偏偏眸中坚毅全无半点风情,抬脚就往外走。 “回来。”冥翌这一声,却出奇的温柔。 “怎么?堂堂鬼神也怕凡人?”陆雪渊止步,转身回望他道。 不知为何,她总想揶揄他几分。 冥翌不笑也不恼,静静的让人看不出心思。 “你对人总是这般不设防吗?” 他挑眉的神情似有几分不悦,接着道: “不用出去,我自能回到冥界。” 陆雪渊不知他方才那句话何意,是怪她冒冒失失,还是不经推敲便误以为他要出去,才能离开这里。 可是他明明自己说过在此没有术法的啊。 更何况,知恩图报,恩怨分晓,是她陆雪渊一贯的性情,被师尊养的十三年如此,现在亦如此。 陆雪渊站在原地,将金蝉衣在手里攥了攥,慢慢道:“我不知你…” 不及她说完,冥翌却突然大踏步向前,俯身在她耳畔轻嗅一下,温热鼻息扑在耳边,陆雪渊当场僵在原地。 “你,你做什么?”陆雪渊耳垂瞬间变红,一颗心扑通扑通狂乱地跳,身体更是无法动弹。 “奇怪。”冥翌伸手将她的湿发轻轻撩过耳后,起身挪开,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明明喝了我那么多心头血,却没有一点我的味道。” 陆雪渊默默地长舒一口气,他指腹摩过的地方还微微发烫,于是轻咳几声,假装镇定。 方才的温热气息扑面,这才发觉,原本初见时就闻到的一股木香呆久便被麻痹,此刻深嗅一口,五脏六腑里都是深邃的山间松柏味,苦寒中却带着静谧,像雨后的青崖山林,雾气氲氤中还有未干的水珠挂在青松枝上,令她身心极为舒展。 所以才会这般安心吧。 “什,什么味道,我没闻到。” 果然,她还是不太会撒谎。 冥翌也不深究,抱住双臂靠在墙上,淡淡地朝她望了一眼,声色略微沙哑,自顾自道:“来日方长,会有的。” 紧接着他往身后的黑暗里退了几步,看不清神色,只是声音似有不舍,轻声道: “再见,陆雪渊。” 顷刻间冥翌的身影淡薄如纸,突然焚成若干碎片,最后只剩下一缕似有若无的无骨灰烟,在这黑漆漆的洞里眨眼就消失不见。 陆雪渊伸出手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什么鬼什么神,我看就是个纸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陆雪渊心中不满,出口愤愤。 这走的方式,和中元节祭烧的纸钱有什么两样。陆雪渊闷哼一声,转身也往外走。 不过奇怪,她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 冥界。 一座幽冷黑暗的大殿之上,一个赤衣银发的男子赫然睁开眼眸。 他手撑头部,斜靠在金塌上,狭长的丹凤眼微微斜睨,锐利寒光将整个殿宇扫视一遍。 冥界之主,鬼神大人,回来了。 “殿下,殿下!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幽冥地府堆积好多公务!” “是呀殿下,有个吵闹的妇人,死活不去投胎,还在幽冥河畔大闹一场呢!” “不仅如此,还有…” “嗯?”冥翌侧目,眸光幽暗,脸色阴沉一转。 几个牛头马面的鬼差见他回来,在大殿上叽叽喳喳地吵闹起来。 可此刻,一片寂静。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