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出剑仗云鼎,溪午可闻钟-《荒天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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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哪里都去不得。”一道声音自乌云出传来,被风甩到南寻等人面前。
南寻立刻止住身形,缓缓看向面前,最后发现一名中年长老。
南寻沉吟着打量着长老,那长老却欣赏着南寻。
南寻眉毛微皱“凝鼎境?——不对,有些不对。但是,真的不是太上长老?”
那男人直接开口为南寻解惑道“我的境界是服用丹药强行突破的,因此很难再进步。不过,我也确实是凝鼎境。”
南寻沉吟“果然…钱家早就有准备。”
那长老却不回答,反而问起来“肖家人没有布下阵法?我知道你身上有伤,如果有阵法牵制,再令各个长老消磨你,你已经疲弊了。”
南寻哂然一笑“人心各异,谈什么如果。”
长老闻言一滞,随后笑道“看来他们是不团结了。也是,上下一心时,虞允文将军可在采石矶延宋之国祚。人心各异时,符坚能在淝水之战打出个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你很不错,南寻。”
南寻笑笑“你似乎是一个有趣的人。”
长老欣悦而轻快的褪下衣服“你也是。——我叫林溪午。曾随至尊,走南闯北。”
林溪午裸露出一身伤痕来,暴雨直接倾倒在这个男人身上。
南寻见状,竟有一种邂逅知己的感觉,心中了然,也任由暴雨冲刷起自己。
林溪午缓缓长叹“你,身上有一种气息,希望尚存的气息。我不懂。——在这样一个理想与现实差距如此大的时代,你的希望在哪里?”
南寻缓而坚定,看了一眼顾玉成。顾玉成愣住。
林溪午看一眼顾玉成,笑道“他吗?我不在乎什么顾文月,对我而言,这不算希望。或者说,没有证明,怎么让我相信?”
“你知道吗,南寻,我很早就听说过你。我今天就是负责拦下你的。但现在见到你,我却发现你竟还有着希望的憧憬。我不理解。毕竟,经历了至尊失踪,世家宗门统治大荒,落阳历陨落这些事情后,还有什么,能作为我们这群旧时代人的希望?”林溪午嗟叹不已。
南寻将顾玉成与荀葵放置于一柄大如小舟的大剑上,随后缓缓感慨道“人与人之所以会不断相遇、分开,大概是为了遇到一小部分能够产生心灵交流的人吧。”
“我曾被一位落阳历前辈救下,他的死,也令我一度以为希望的光辉再次逝去。然而,当我遇到了顾文月,我深沉而坚定的确认。希望与理想,是可以传承下去的。顾文月就是这继承者。旧时代是新时代的启点,只要旧时代可贵而正确的精神能够传承下去,旧时代便是永生,甚至是获得新生。”
林溪午大笑起来,随后摇头说“你太好笑了!我以前跟随至尊,取名林深,因为林深时见鹿。只要深深走进深林,终能找到自己想要的——那时的我是这样认为。但经历了这一切,我便叫林溪午了。因为,哪怕是在正午骄阳时刻,也听不到希望的钟声!”
南寻挑眉“林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一对名字,却是你变的绝望了。”
林溪午摇头“不是我绝望了,是这世间没有希望给我。”
南寻运转困佛绳“那你要去找。我已经找到了。——现在,我就证明给你看!”
林溪午闻言畅快飞向南寻,直接释放出领域来。
“我的领域,是土属性,准确来说,是艮象!名叫艮湮,走的是霸道。南寻,来感受一下吧!”话音一落,领域直接笼压住南寻。
南寻周身火、土灵力直接崩溃,如滚石碾过脆弱珍珠,没有丝毫停顿,便湮灭如尘。
南寻连用出困佛绳的机会都没有。
南寻感慨道“这威严如山岳一样的领域,果然霸道!——灵力,完全维持不住,身体都要崩溃了!以灵力对抗领域,是我太痴心妄想了……只要这领域再挤压毫厘,我就会直接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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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午却没有进一步行动,只是劝道“认输吧,南寻!认输我就不杀你。”
南寻咬着牙喊道“我不做瓦全。既然做出了一个选择,那就没有回头的说法。人生处处是决斗,左顾右盼寻找退路的人,全都倒在前进的方向上!”
林溪午闻言赞叹道“同样是跟随过至尊的人!你真是太棒了!——这世间最美的,就是阳刚之美!南寻!你的身上,有着不屈与勇武的阳刚!南寻,只要你肯主动交出顾文月,我就留你活着。”
南寻忍受着折骨之痛,赤红着脸吼叫道“不可能!”
林溪午闻言,无奈摇头“真遗憾。既然如此,你便这样崩溃吧。因为迟早有一天,你会坚持不住的。毕竟现实的压力,总会让理想屈服。”
南寻感觉身体的压力,既不增加,也不减少。
南寻知道,林溪午这是想让自己意志颓废,最后放弃,然后被领域湮灭。
南寻也知道,即使自己意志不颓废,也撑不了多久。
于是南寻沉足气,疯狂唤醒自己两个灵海的灵力,然而这些灵力就像被白昼融化的黑夜,一遇到林溪午的领域,便消散崩溃,留不得半点。
南寻忍受着剧痛,然而什么效果也没有,不进寸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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