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兴师问罪-《彼岸青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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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瑾本想买一两件带回去,怎奈这些工艺品不是太大不容易托运,就是太脆弱,怕带回去也会被压坏,文瑾不得不打消了购买的念头。
艾玛还带着文瑾去了丘陵环抱的烟草农场,她们在一望无际的烟叶地里奔跑嬉戏,钻进潮湿炙热的烤棚,被浓郁的烟叶味道呛得大声咳嗽着落荒而逃。
她们一同奔跑在北部草原,趴在草丛里观察犀牛、长颈羚、大象和胡狼……结果,文瑾被蚊虫咬得痛痒难忍,艾玛却似乎百毒不侵。
和艾玛在一起的时候,文瑾觉得自己都快变成山野中,集市上无拘无束奔跑笑闹的当地人孩子了。这些都是她之前的十四年人生中从没经历过的,也是她尝试过最新鲜刺激的大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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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提琴醇美娴熟的弓弦引出歌曲的前奏,柔顺清亮的女声如同一道明亮却并不刺眼的光,穿行于金色大厅气派尊贵的每一根廊柱之间,在观众席和楼上的每一个包厢之间逸散开。
在这里,管弦乐团的所有成员都穿上了宫廷乐师的礼服,带着蜷曲的白色假发,令人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三百年前的法国宫廷。
羽悠站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触目所及是一片金光灿灿:金色的天花、金色的墙,金色的浮雕,金色的门窗,金色的栏杆,金色的舞台……
作为欧洲巡演的最后一场演出,羽悠站在维也纳金色大厅的舞台上,心情已不再像初初登上圣卡洛大歌剧院时那样忐忑不安。
巨大的水晶吊灯辉映下,优雅而迷人的淡淡花香中仿佛也飘散进了金色的粉末,为这个以古典音乐和纯净歌声为主体的音乐会,平添愉悦华美的感官体验。
羽悠是女声部三个领唱中的一个,悠扬婉转的意大利语歌词从她口中缓缓流淌而出,无需扩音器多余的修饰,看不见的歌声穿透空气,充满了整个建筑。
伴随着长号嘹亮的吹奏,深沉的男声、高亢的男声,雄浑的男声不断叠加进来,歌声充溢、升高、转换,聚合,永无止境地反复着……
在管风琴充满神性的低哮声中,愈见明亮的副歌回旋在每一个角落,仿佛大厅两侧伫立的那些金色的音乐女神像也和他们一起歌咏……
上一次,在圣卡洛大歌剧院,米勒博士对他们说,要用歌声去感染别人,道理虽然浅显易懂,做起来却是如同登天。
在罗马万神庙,同学们内心经历了一次关于生命的挣扎与思考,他们才真正懂得了米勒博士的话。
就在那一天,羽悠看到了一个凡人,他流下了眼泪,一滴、两滴……直至它们席卷着心里的悲伤奔涌而出,泪水是咸的,是温热的……
那一瞬,她像初生的婴儿,内心深处忽然萌发了一些她之前没有,或者说是早已淡忘了的意识,这种意识像阳光下的种子般开始生根发芽……
维也纳金色大厅将他们的歌声收拢,又放大,一字一句比平日还要圆润悦耳。
这些层次丰富的曲调,华美宏大的旋律,是经由音乐大师们之手创作出来,如同神谕般精妙绝伦。它们复杂无比,是哲学、艺术、知识与美的总和,不仅赞颂神的伟大,还诠释了生命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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