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陈天华把十张千元银票悄悄收藏了起来,没告诉她们这么多,就说只卖了二千块银洋,自己买了一身行头,还有块金壳珐琅怀表云云。 没告诉她们,是怕母亲和幼娟她们听了会惊呆的,一万块银洋呵,堆积如山,恐怕一辈子都没见过。 万一哪天说漏了嘴,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自己一身功夫倒不怕,但家中三个女人可就让他放心不下。 而且图谋者在暗处,她们在明处,防不胜防。 陈天华做人做事,从不希望命运捏在别人手里,那多被动难受啊。 母亲心里高兴之余,嘴上还是会埋怨土根乱化钱,搞什么都是大手大脚的。 那块金壳珐琅怀表,薛婉珍还是识货的,全镇只有范成贵有那么一块,少说要千元银洋以上。 按陈天华的说法,人有时就应该得瑟一下,不能老是一付窘迫寒酸,穷兮兮的样子,让人瞧不起。 可母亲说了,要想真的直起腰杆来,让人家瞧得起,就得先把债都还清了,这才算正道。 “行呀嗯嬷,咱们这次有钱了,我就是准备过几天统一去把债还清了,无债一身轻嘛,就看咱家究竟有多少外债?” 说着,母亲从床头柜中拿出几张纸来,上面有歪歪扭扭的阿拉伯数字和记号。 母亲她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数字会记,谁家是用记号,这个只有她本人知道。 陈天华拿起笔和纸,帮着母亲把这些年的债务全部统计完。 这么多年加起来的债务,一共本金一百八十五块大洋,利息三十块,一共二百一十五块。 并不算太多嘛。 当然,这数字对现在的陈天华而言,简直不屑一顾,就凭这几个月水产收入就绰绰有余。 但对于时下年收入十几块银洋的普通农户,那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在你舅舅家这么多年拿了不少东西,都是外婆悄悄给的,这次你有点钱了,要不咱也给些吧。” 薛婉珍说到自己娘家,这些年都在依靠,在母亲、哥嫂还有侄儿侄女那里,总觉得这几年抬不起头来。 “好,嗯嬷您说给多少吧?” “给个三十块银洋吧!”母亲憋了半天才说出个数字。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