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喂,平安。” “平安啊。” 他身旁的阿梁叫了两声。 陈平安投去了目光,也未言语。 阿梁也知道他的脾气,不以为意,见引来了陈平安的注意,便自顾自往下说去。 “你说,老师那什么混元桩,还有劲力啊气血啊这些。” “都真的假的啊。” 阿梁一边比划拳脚,一边嘟嘟囔囔。 “我怎么,总觉得不靠谱呢。” “你看啊,老师说圆圆大师姐很厉害对吧。” “好像还说剑……剑什么的。” 阿梁笑了下。 “就跟小说里吹的那样。” “天赋异禀啊之类的。” “我们几个嘛不聪明,学的慢,也就认了。” “大师姐那可是老师亲口说的天赋异禀。” 阿梁说道这,声音也小了下去。 “怎么这些天下来,她也跟我们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别说修出什么劲力了。” “就连这劲力的影子都没见着。” 阿梁沉默了许久。 他茫然的问陈平安。 也像是在问自己。 “这站桩,真的有意义么?” “有。” 阿梁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回头,就见陈平安已打完了长拳。 正用毛巾擦着汗。 陈平安一开始了习武,就全神贯注。 也只有在他停下后,才开口回答。 他认真的看着阿梁。 那眼神是如此清澈,如此坚定。 暖阳下冰消雪化般,阿梁眼中的迟疑与动摇,遇着了陈平安的坚定,也渐渐的消散开来。 就听陈平安沉稳的声音说。 “我想习武。” 是的。 他想习武。 哪怕为此,丢了工作。 也要习武。 这是梦想啊。 一个人总得在现实和梦想两者间。 为了梦想拼一次吧。 哪怕。 只拼一次也好。 要不然等你老了。 回首往事。 该多遗憾呐。 事实上,陈平安压根没想那么多。 他只是个臭习武的。 脑子不够聪明,也不够灵光。 小时候师傅叫他们站三小时马步。 他就站三小时马步。 贾师兄带着几个师兄弟满山的疯玩。 打兔子,桌螃蟹,掏鸟窝,上树下河,好不热闹。 陈平安还在站桩。 贾师兄就笑他榆木脑袋。 可后来就陈平安这榆木脑袋,得了师傅全部的真传。 至于贾师兄,早早被师傅打发了出去,自谋生路。 但人和人还是不同的。 陈平安出了社会,别无所长,也就一身苦练的武艺,便做了个武馆教练,一个月四千多,他也知足,留一半自己花销,一半给家中的老母寄去。 贾师兄却是不同。 他脑子灵光,办法也多,没几年就自己开了家武馆,生意也蒸蒸日上,好几次还想拉陈平安过去,只是陈平安念着馆主对他的好,一直没松口。 可今天,馆主找到陈平安。 他们喝了一晚上的酒。 馆主一个三十来岁近四十的男人。 哭的像个孩子。 他反复的说。 “我对不起你啊平安。” 陈平安就回答。 “没事的,馆主 “生活嘛。” “都能理解。” 陈平安知道馆主也不好受。 他们都是武人,见过彼此功夫,也晓得彼此脾气。 馆主这人吧,虽说功夫一般,花头也多,还老是说新时代团建之类奇怪的词。 有些不像是个武者了。 但陈平安能看得出。 他还是爱着武道的。 眼神骗不了人。 就算眼神能骗人。 那拳脚的功夫,也骗不了人。 这是他们武人的规矩。 所以了,今晚馆主是真难受。 他要辞退了陈平安。 也是没法的事。 家里那么大一个武馆。 招来的教练不在武馆里带学生。 成天跑去少年宫学武。 发出去的工资算谁的? 慈善也不是这么个做法。 说实在,馆主最开始也跟着路明非学了两天。 但家里还有个武馆。 且他也看不到站桩能站出什么个名堂。 孩子学费,新衣裳,买辅导书,鞋子还有文具,学习的材料。 回到家,老婆问你今天武馆生意怎么样,有新学员么,孩子的学校那边要交钱了,还有爸妈得体检,先拿个两千吧。 再大的豪情壮志,再大的武道梦想。 就被现实的针轻轻的这么一刺啊。 砰的一声,炸了。 梦想。 武道。 呵。 武道值几个钱。 能给孩子交学费么? 还是能给双亲买营养品? “什么都做不到!” 馆主已是醉了。 他对陈平安说。 “我就是个废物!” “我什么都做不到!” 陈平安默默的喝酒。 “馆主。” 他说。 “再等等,再等等。” “没准,你多坚持坚持。” “武道就成了呢。” “劲力……”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