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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好的料子,每块只绣一片,回头裁衣裳顺着绣纹走,边上那么多的料子,就都成了零碎,实在太奢靡。」
「奴婢听说,这是每年四季贡上来给皇上、太后和娘娘们做衣裳的,但一些绣工针法不外传,每年能做事的绣娘绣工没有定数,因此比不得蜀锦在宫里常见,这蜀绣是最难得的。像是往这做夏衫的丝绸上绣,她们旧年隆冬前就要开工了,遇上少的年份,只有宁寿宫能见着,宗亲女眷里谁得了太后的赏赐,那可是天大的面子。「
「朝廷为何不将那些绣娘绣工们接来,在宫里专为主子们绣衣裳?」
珍珠笑道:「蜀绣传承千年,川渝百姓家的女子也都会啊,可任何事物都有出类拔萃的,为宫里做绣品,便是其中最负盛名,执掌着蜀绣将来的世族大家,皇上和娘娘主子们身上穿戴的,自然是稀世少有的珍品,可福晋,如今您也有了。「ap.
八福晋却自卑起来:「我知道的还没有你多,可见安王府是何等落魄,我在那样的宅子里,能见识什么好东西。」
珍珠忙跪下赔罪:「福晋,奴婢不敢轻狂,奴婢也仅是从前在宫里做事,听旁人念叨几句。」
八福晋道:「你起来,宫里的人还没走呢,别叫他们误会了去。」
于是主仆二人带着赏赐之物,先回到内院,八福晋在窗下又细细看了许久,计算着料子如何剪裁,做什么样的衣裳,又或是好生收着,毕竟是皇上御赐之物,不敢轻易糟践了。
珍珠道:「听说四阿哥府,要给新出生的小阿哥办满月酒,过几日就该来帖子了。福晋不如做身新衣裳,到那日赴宴时穿,又尊贵又体面。奴婢说句不好听的,您穿着皇上御赐的衣衫,那些嘴碎的婆娘,可就不敢欺负您了。」
八福晋捧着金贵的刺绣,心里真是恨透了那些女人们,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回过神来,又惊慌地抚平褶皱。
「福晋……」
「我怕她们耻笑我没见过世面,得了好东西就到处显摆,横竖她们有话说,我只是穿了件体面的衣裳,又不是手握尚方宝剑,她们才不会顾忌。」
珍珠道:「她们若是得了好处,巴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呢,怎么到您这儿就不成呢,她们算什么东西。何况万岁爷赐给您,就是给您做衣裳,就是要儿媳妇好好打扮的。您是奉旨穿戴,她们若笑话您,咱们就传出去,传到太后跟前传到皇上跟前,她们敢没脸没皮的,还不许您为自己讨个公道吗?」
八福晋望着珍珠,小心捧着手里的料子,一想到庆功宴那日自己受的委屈,便是满心的怒火蒸腾,把心一横道:「吩咐针线的人来,她们若是不敢碰这样好的东西,就去外头找人,一定赶着四阿哥府的满月酒前,给我把衣裳做好。」
此刻,四阿哥府小阿哥被赐名弘昐一事,已在宫内传开,胤禛到乾清宫谢恩后,再来宁寿宫向太后禀告此事。
因德妃也在一旁,太后便命他们母子二人一同去英华殿,向列祖列宗告知此事。
母子俩沿着宫道缓缓前行,说起弘昐能自己吸吮吃奶,皮肉也长开了些,眼下一天一个样,毓溪又给添了几个奶娘,遍请京中名医,家里上下竭尽全力地守着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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