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裴无厌把面前茶杯里的茶水倒在空盘里,又提起茶壶重新倒了一杯,说道:“就这么换。” 潘大才不敢置信,吞了好几口口水,才迟疑着反问:“把,把姚鼎山的血放出去,然后再,再输入别人的血?” “没错。”裴无厌和虞青凤异口同声。 “这也行?”潘大才这一晚可谓是经历了头脑风暴。前一晚也是一样,三日之约,估计明晚还是一样。 虞青凤清了清喉咙,“潘当家,你可听过放血疗法?” “好像听说过,你什么意思?” 虞青凤科普:“放血疗法是中医的一种外治法,好处非常多,有疏通经络、促进血液循环、加快新陈代谢的作用,对于血瘀不通有非常好的疗效,既能去热,又能止痛。比如对于头痛来说,放血以后头马上就不疼了,立竿见影。” 裴无厌总结:“姚启冠的怪病表征不就是头痛吗?薛胤天只要稍稍放血,他的头痛就能缓解。如此一来,正好就应了血脉诅咒。也就是说,身体里姚家的血脉越少,症状越轻。” 虞青凤接棒,“可是血液如果太少了,人就活不成了,所以放血之余,还得输血。我听大林子说,薛胤天的输血之法,需要在手臂血管上开一个口,听起来就疼。这姚鼎山又是放血,又是输血,长达一年时间,也不知道他的手臂是不是已经被薛胤天戳成了筛子。” 潘大才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瘪嘴打了个寒噤,“是够折磨的。” 裴无厌咋舌,“最折磨的是,这换血之法要一直持续下去,因为人的身体每天都在造血,不可能完全由他人之血代替,所以为了让被诅咒的血液少一些再少一些,可能隔三差五就得实施换血之法。 “这就跟薛胤天策划的供奉义庄饿鬼的生意经一样,义庄饿鬼要无休止地供奉;姚鼎山的血要无休止地放,无休止地输,他薛胤天这份私家郎中的活计也可以一直做下去,一直免费住在姚知县府上,一直与相好眉来眼去,暗度陈仓。 “薛胤天想出来的复仇之道、生财之道全都是长久打算,可持续的罪恶。” 虞青凤感慨,“这姚鼎山也真是惨,明明身负罪孽的是他的亲生母亲,又或者是曾经做过亏心事的父亲,可是所有的痛苦,却全都报在了他身上。说是血脉诅咒,倒也可以。” “等一下,”潘大才回过味来,“姚启冠相信血脉诅咒,可他的正室夫人怎么也相信啊?三位侧夫人生不出孩子,都是她从中作梗,她最清楚,这不是诅咒啊。” “未见得。”虞青凤想起了刁德超,明明是糖尿病足,却宁愿相信是报应,只因他曾杀人,诈骗钱财。越是做了亏心事,越是相信诅咒之说。 裴无厌见潘大才还是不明白,进一步解释:“正室夫人不知道害了多少腹中胎儿,她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可能午夜梦回,也曾被梦中恶鬼吓到噤若寒蝉。此时,自己的儿子身患怪病,她定会认为,儿子是替她和判过冤案的姚知县承受了报应诅咒。” 潘大才重重大幅度点头,突然一拍桌子,茅塞顿开,叫道:“我懂了,既然要输血,当然就需要一个活人源源不断地供血。姚知县拿活人去给自己受到诅咒的亲儿子做‘血的供养’,这种事自然得保密。所以找个不起眼的乞丐最合适!” “潘当家果然聪明。”虞青凤明褒暗贬。 “等一下,不对呀。”潘大才又来了个急转弯,“大林子输血给他亲姐姐,那是因为他们是亲戚。白亦笙是个乞丐,总不会是姚知县家的亲戚吧?”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