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一夜,刁德超一刻不曾合眼,吓得瑟瑟发抖。抢来的五两银子随身藏着,变成了烙铁一般,灼烧着他的皮肤。 清晨鸡鸣之后,他仍旧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一点睡意都没有。他,一个乞丐,身上有这么一大笔巨款,哪敢睡啊。 突然,一个身穿华服的男子站到他面前,往他的破碗里丢了两文钱。 刁德超习惯性抬头致谢,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人几乎整个临福县的人都认识,那是赫赫有名的薛神医啊。 薛神医薛胤天朝四周看了看,确认无人之后蹲下,小声问:有胆杀人,没胆睡觉? 刁德超差点没吓尿。 薛神医又说:昨晚我都看见了。我知道,你身上现在就有抢来的脏款。这钱,你敢花吗?你怎么花? 是啊,刁德超是个乞丐,平白无故多出来白花花的银子,根本没法花。银子啊,不是铜钱。 刁德超给薛神医跪下,请求他高抬贵手放过他,他不过就是饿极了,想抢烧鸡而已。 薛神医摆手,说:事已至此,我再把你送去官府,于我有何好处?而且我向来同情你们这些乞丐,不愿看你们食不饱腹,衣不蔽体。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可悲可叹啊。 刁德超有点听不懂了,薛神医的意思好像是要放过他。 薛神医指了指更加隐蔽的角落,然后率先过去,朝刁德超招手。 刁德超浑浑噩噩,根本不受控制就跟过去了。 薛神医凑到刁德超耳边说:我有个办法,能够解救临福县的所有乞丐,让你们全都吃得饱穿得暖,还能让你当上丐帮帮主。 接下来,薛神医便把他的计划详细讲给了刁德超听,最后总结: 这事儿咱俩都不能出面,咱们得被动。我知道有个还俗的和尚,叫济源,他还俗是为了一名女子,想要成亲就需要钱,为了钱,让他说什么都行。 “后来的事,就如同你知道的。至于说那个济源,他虽然还俗了,但还是信奉因果报应,不愿在这个是非之地久留,带着他心爱的女子离开了临福县。临走时,他也劝我克制贪念,尽早收手。 “可,可都怪我太贪,我若是知足收手,及早脱身,在被我杀害之人的鬼魂复苏之前就离开,我的脚也不会……” 堂堂一帮之主,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大男人竟然抱着被子痛哭流涕。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个两年前的死者到底是谁。为什么有人平白无故消失了,无人寻找,无人报官? 产生疑问的下一秒,虞青凤便豁然开朗。这个死者的身份,她已经了然于胸。但另一个疑问又随之产生。想要弄清楚原委,就只能去找整个事件的另一个关键人——薛胤天。 虞青凤感觉自己在追溯一条食物链,最底层是潘大才,鱼肉潘大才的是眼前的刁德超,而欺骗利用刁德超的则是薛胤天。但愿薛胤天上面没有人了。 这薛胤天怎么就那么凑巧,宵禁之前不赶紧回他的居住地姚知县府上,在义庄附近游荡,目击了凶案发生呢?他一定就是始作俑者。 “薛神医最近怎么样了?”虞青凤问刁德超,“他的身体还好吧?” “不知道,薛神医自从住在姚知县府中,就没有再开诊,平时深居简出,我外面的兄弟们都说很少见到他。偶尔见到他,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生病。 “我的脚刚开始溃烂的时候,我去找过他,我跟他说这是报应,可他偏不信,说我这就是病,这世上根本没有鬼。他给我开了药,吃了不见好,最后他就留下一句话,想要活命,就得趁溃烂发展之前,截肢! “后来我便再也见不到薛神医了,我去找他,他避而不见,派人接他来见我,人家更是不来。我又找其他郎中,他们也说得截肢,但是截肢活命的几率只有三成。况且,截肢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