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你……又犯病了吗?”时锦摸了摸他额角,冷汗涔涔,便是连两片眼皮都耷拉着,整个人摇摇欲坠。 “时锦,别去。”他牙咬得咯咯直响,眼前的视线几乎出现重影儿,那手却揪着她的衣袖。 该死的,怎么这个时候又疼起来了! 时锦抱了抱他的腰。现下他虚弱得厉害,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情。 她张眼望了望,发现这处的房间正黑着灯,便拖着齐墨璟悄然推开房门,将他安置在房间内。 这间房间应是仙乐坊放置各色换洗衣裳的地方,里面衣衫凌乱,又堆着不少未裁好的布料。 时锦怕有人过来,专门将几件衣裳丢在齐墨璟身上。 男人几乎不能开口,她在他额上印上一吻,悄声儿说了句,“等我。” 康仕诚身上有解药的消息不独是缇骑司知晓,个别心思活络又染了蛊虫的人自然也派了人潜藏在暗处,时刻监视着此人的一举一动。 然则这些人也知晓,若非康仕诚愿意亲手交出那药来,任何人讨药怕是都得鱼死网破。 他们在等,等康仕诚犯病那刻。 唯有那个时候,康仕诚才会拿出真正的解药解毒。 时锦一出那扇门,又听见细微的脚步声儿杂沓而去。 看来,想要从他身上讨得好处的,不止一个。 她顾不得耽搁,随着那脚步悄然前行,正欲越过一棵陈年柳树,不成想一根匕首抵在了她后腰上。 那人的衣黑如墨,完美得与夜色浸在一起。 时锦听得那残忍中带着些畅快的声儿,“抓住你了,狗、奴、才!” 康仕诚心思深沉,到底是将其余人引开,将那匕首抵上了她。 那匕首顺着她腰线一路往上,贴着薄薄的衣料,时锦几乎能感受到那尖利的刃尖,一点点攀附着落在她颈侧。 “让我猜猜,你是来寻我的?”康仕诚距她又近了几分,灼热的酒气吐息散落在她耳畔,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莫不是你家二爷也等着那药救命?可惜了……最后一丸药,被我吃了……” 他呵呵低笑,声儿里带着些癫狂,“二皇子把药都毁了,既然都是一个死字,何不逍遥快活而死?” 他的精神显见得极不正常,那匕刃随着他的动作而颤抖,一丝极细的血线飘了出来。 “康仕诚,”时锦抿了抿干涩的唇角,小心翼翼得开口,“我能救你。” 康仕诚的眼又眯了眯,只是一瞬,那声儿便带了些嘲讽,“你不过是齐二身边的一个低贱的奴婢,又能做什么!” “我自然是没办法制出解药来,但有一个人可以。”时锦觉得颈间又疼了些,“贺怀远,你可听过他的名字?” “贺怀远?”康仕诚咀嚼了遍那个名字,又冷嗤一声儿,“我怎知,你有没有撒谎?” 时锦略略有些焦急,若是在此继续停留下去,怕是又会招惹其余觊觎解药的人过来。 “无论你信或不信,都得随我走一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正欲再劝,却不想康仕诚毫无缘由得倒了下去。 她惊得转过头去,却见站都站不稳的齐墨璟正正立在浓夜中,刚刚那一记手刃,便是他的杰作。 夜色浓黑,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若是再晚来一步…… 他将那只颤抖的手背在身后,眼睫微垂,不去瞧崔时锦。 时锦顾不得颈间的伤,拖着康仕诚往不远处的房间走过去。 眼见着时锦努力拖着一个成年男子艰难前行,齐墨璟不由得捂住胸口,眼中目光沉了沉。他挣扎着站直身形,开口道,“……他已经没用了。” 刚刚听得康仕诚说,最后一颗药吃掉了,如果此事是真,那便没办法安抚他身上的蛊虫。 时锦却不信,“说不定他是在撒谎,我们必须要试一试。” 她固执得拖着康仕诚,不肯撒手。 然而,她力气不继,拖着一个远超于己的大男人,本就有些力不从心。 “快来帮忙。”时锦累得气喘吁吁,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齐墨璟。 齐墨璟立于原地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锦却没工夫等他将别扭情绪发泄出去,只咬着牙瞪了他一眼,“过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