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丈夫当兵死了,被人吃了空饷。 自己没了依仗,被人吃了绝户。 赵肃睿喝了一口图南倒的茶,对施新梅说:「你就算是块肉,也架不住被人两头儿吃啊。」 施新梅缩着脖子,手指拉扯了下身下的被子,想起来是簇新的绸被,她的手指硬生生停在了那儿,像是一截干了的枝条: 「仙女娘娘说得是。」 赵肃睿深吸了口气,抬眼看了看图南: 「我想知道是谁想杀她的,你想办法让人查查,崔锦娘也好,旁人也好,你尽管用。」 图南微微低下头:「是。」 「至于吃空饷的左哨营,这事儿……」 赵肃睿刚想说把这事儿交给在外面等着的西厂,却又转了心思。 这事儿交给西厂,也就是交到了沈三废的手上,他堂堂昭德帝想做什么事儿,什么时候还得从别人的手里再转一手了? 一想到他当年御驾亲征的时候可是亲眼看着战死沙场的兄弟们被收殓的,竟然还有人敢从中捞人头吃空饷,还一吃好几年,赵肃睿又攥了攥自己手里的小手炉。 「图南,晚饭时候你带着纸笔进来,替她写个状子。」 「是。」 赵肃睿又看了施新梅一眼,见她还缩在角落里,眉头轻轻皱了下。 「要吃你绝户的人都有谁,你都细细说清楚。」 五军营的都督他一时还动不得,收拾几个泼皮还不是顺手的? 昭德帝吃着图南剥好的松子,心里是这般想的。 —— 入夜,赵肃睿突然被一阵细碎声音惊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却只见一片漆黑,只有炭盆里微弱的火星。 他猛地坐起来,却只看见一点影影幢幢的黑影在隔壁的牢房。 下午的时候施新梅不愿意给他碍事,到底是拖着她的那摞被子回了隔壁的牢房。 把他惊醒的细碎声响竟然是施新梅挣扎时踹动牢房木栅发出的响动。 「什么人!」 赵肃睿大声呵斥,下了床就要出自己的牢房,却只听见一阵铁链镣锁的声响,他的牢房竟然已经被锁上了。 顾不得旁的,赵肃睿随手摸到了一个茶盏,就顺着木栅的缝隙狠狠砸了过去。 那人受了一击,发出一声闷哼,却还是用被子死死地捂着施新梅。 赵肃睿环顾四周,抄起图南留给他夜里暖身喝的烧酒,一把扬在了炭炉的火星上。 这烧酒还是沈三废从前酿的什么玉枝春,赵肃睿喝个三四杯就能醉了,入口辛辣的酒液被泼洒在了火星上立刻燃烧起来,赵肃睿见起了明火,当即将酒倒在一个木碗里用火点燃,他举着木碗贴在木栅边,奋力将烧着的酒泼洒在那人身上。 带着火的酒一路飞溅而去,大半是凉风里熄灭了,小半被泼到了那人身上,那人惊叫一声,连忙后退。 借着火光,赵肃睿看清了那人的脸,果然是牢里的一个狱卒。…. 那人连忙扯下身上着了火的头巾和衣裳,扔到了一旁,见「沈娘子」隔着木栅看着自己,连忙把刀拔了出来。 赵肃睿一挑眉,脸上露出了带着杀性的笑: 「想要杀人灭口?你倒是来试试呀!」 心知自己事情败露,这「沈娘子」又来历不凡,那个狱卒恶向胆边生,举刀就向木栅的空隙劈了过来。 赵肃睿后退两步,手背在身后,攥着一件换下来的衣裳,随着手腕转动,那衣裳被他拧成了绳子。 隔着木栅,那人伸直了臂膀都劈不到人,赵肃睿避过他的刀,趁他还没收回的空隙将衣裳 拧出来的绳绕在了那人的肘上。 狱卒连忙往回收手臂,赵肃睿趁机用衣裳一绞,整个人趁势借力而起,踩着木栅栏腾空一转,那人的手臂吃不住力,手中一松,刀就掉在了地上。 只听「嘭」的一声响,赵肃睿自己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在心里暗骂着沈三废的这个破身子,赵肃睿忍着身上的疼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见听见那人又发出了一声惨叫。 施新梅扑在那人身上,双手扯着他的耳朵,哑着嗓子喊: 「仙女娘娘你快跑呀!下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了!」 赵肃睿见那狱卒还伸着手要摸刀,赶紧将刀抢在了手里。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