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穆磊仿佛收到了莫大的鼓舞,更为坚定地对范大夫道:“大夫,做吧。与其做个废人还不如死了。我这条腿,就拜托您了。” 手术前,王府来人把厢房里的家具全搬走了,好好打扫了一边,弄得厢房里纤尘不染的,然后把绡纱的窗户全部改成玻璃窗。 找了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用酒精将厢房彻底消杀一边,找了张美人塌,铺上一块蒸过的棉布做手术床。 给穆磊服用了用山茄花和火麻花为主药的麻药汤之后,范大夫开始为穆磊做手术。 不心疼地用两整瓶酒精给穆磊洗了腿,切开皮肉,用消毒过得钢制镊子取出小块的碎骨头,然后把大块的碎骨放在原本的位置上,缝合皮肉,整个过程中,助手不停在在一旁喷洒百分之七十五的酒精,防止空气中的细菌感染伤口。 最后给他做了两个石膏膜,其中一个拿去给木匠,叫木匠连夜做出一个可以拆卸的固定器,因为做了手术的地方每天都要消毒三次,要是伤口感染了,穆磊这条小命就要交代了。 过程极其痛苦繁琐。 不过国公府有钱有人,支持得起。 这要是普通士兵弄碎了脚踝的骨头,基本上就没救了。 这段时间让穆磊只能呆在这个房间里,由范大夫的学生照顾着,叫人不得随意出入这个房间,连想要送膳食来的张姨娘都不让进来,只叫她把食盒放在门口,拿进来的时候要用酒精消杀一遍。 穆磊每天待在这满是酒味的房间里,感觉自己光是呼吸都要醉了。 整整一个月,他发了三次烧,范大夫去国公府为他清理了两次伤口,总算眼看着皮肉终于长在一起了,可想要把骨头养回去,养得从前一样至少需要两年时间。 范大夫无奈道:“能叫他走起路来不坡,已经是万幸了,想要他跟以前一般拿着十多斤重的铁枪耍,除非伱们想要他的脚踝再坏一次。要是再折腾坏了,就算在下也无能为力!” 穆磊没来得及消沉呢,肃王哈哈笑道:“没事,叫这小子去神机营学着用火铳。火铳用好了,不比弓箭差。”又对穆磊道:“小子,别想着去草原骑马了。本王写信给福建巡抚沈大人,你以后就到南边去,学学怎么开船、怎么开炮。上了船会骑马也没用。” 穆磊苦笑起来,这确实是一条出路。 穆玉卉跪在地上给肃王殿下磕了好几个响头,大声道:“殿下是我跟哥哥的再生父母,小女这辈子愿为殿下肝脑涂地!” 肃王处理完穆磊的事情之后,心情甚好,垂眼瞧见这个穆家庶女倒是有几分姿色,要是抬回去……算了,国公府的闺女玩不得。给阿昭那小子做个侍妾倒挺合适的…… 他一副谦和有礼的样子叫她起来:“若非你哥哥是个有出息的孩子,本王也不会费这个力气帮他。要谢就教你哥哥谢他自己,成了,本王走了。” “恭送殿下!” “恭送王爷!” 主子下人们跪了一院子。 “好好,都起。”肃王看起来十分好说话地背着手,溜溜达达地告辞了。 回了府,他想起儿子和媳妇快回来了,心情顿时又好了几分,吩咐汪公公准备接风宴:“老大媳妇喜欢看热闹的武戏,找个打得好的班子来唱两天堂会,府里好久没热闹热闹了。” “殿下,”又宦官从门外进来,恭敬地说道:“镇北侯爷求见。” 肃王爷跟汪公公笑道:“哟,咱大舅子来了,稀客呀。快请进来!” 这些年镇北侯因着怕皇帝猜忌,一直跟肃王保持距离,极少登门,这次连个拜帖都不递,人直接来了,倒是稀奇。 肃王隐隐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可不管怎么样,大舅子登门肯定要好好招待的。 这边镇北侯跟着小宦官快步走到肃王喝茶休闲的九腾斋,肃王正要拱拱手跟他客套两声呢,就见大舅子扑通一声给自己跪下了。 “欸欸欸!大舅哥,你这是……” “殿下,我,我也是被逼得没法子,您,您帮在下想想法子吧。”说着,一个大老爷们儿竟然抹起眼泪来。 汪公公极有眼力见地把室内的下人们全轰走了,他自己也出去了,走时轻轻带上门,不能叫威名赫赫的镇北侯爷在下人们面前丢人不是? 肃王手里摩挲着缅甸翡翠做的玉扳指,垂眸细细打量宁侯爷,只见这位身上穿的常服皱皱巴巴的,胡子拉碴,没修理过,发髻也是歪的,他心想,这是跟谁打架了不成? 谁有本事把堂堂镇北侯爷给打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