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咚——” 额头起了红肿。 “求——” “陛下为东京守国之士发放军饷!” 他难道是不敢死吗?不,他是不能死。同伴已经用命来开出一条道了,他要做的,是接着这条道,“威胁”朝廷给他们发军饷。 可这本来就该是朝廷给他们发的啊! 百官中终是有人动容了。 “陛下!”资政殿学士吕好问同样发出恳求“臣恳请陛下开恩!” 他本已自身难保,前些日子为给张邦昌求情,认为邦昌虽被金贼扶持为天子,却非他所愿,且在位时一心向着朝廷,不称帝,不改国号,倘若这样都要被事后清算,这打击面也太广了。因此,他被罢出中央,过几日便要前往宣州上任知事。 对于军饷一事,他本打算明哲保身,此刻却也忍不住发声了。 殿下螭首之侧,起居郎胡寅亦叩首“请陛下开恩!” 区区一个起居郎,也敢谈政事! 一个个朝臣出列。 但也并非完全出列。 秦光弼目测了一下,仍有四分之一臣子终究不愿意做那被堵塞了气管的垂暮老人。余下四分之三,仍在玩政治游戏,窥看上首天子的脉门,只有天子透露了些许口风,他们才会立刻扭转政治立场。 赵构没有立刻说话,他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思索着除了宗泽,有谁能够守开封。 韩世忠算一个,但韩世忠忠心耿耿,当初正是韩世忠领兵拥立他登基,如今剿匪归来后,又在行在里为他值宿守卫,他的人生安全依托于此人,不能放走。 梁扬祖应当也算一个,但梁扬祖理财能力极高,他实施的“卖引法”使如今国库岁入钱六百万缗,这么一个下金蛋的母鸡,放去开封,万一阵亡了,他可真要哭死过去。 张俊似乎也可以,南渡方略颇得朕心,亦曾多次讨平叛军和起义军,但此人由梁扬祖荐上,难保为同一派系。开封此前之所以富庶,正是因为漕运便利,将张俊放过去,若他们联手,他这个皇位就不安稳了。 思来想去,赵构发现短时间内,还是宗泽在开封时最利于皇权。 “众卿这是哪里话。”赵构那张脸是一点也不会红,“朕难道不知将士抗金之辛?此前不发军饷,不是不愿,实是不能。” 又说了一些国库全赔给金人,财政拮据,实在拿不出多余钱财的话作为解释,这才话风一转,言明江南税收已到,他正准备给开封军队发放饷银,只是还没下发,开封就来人了。 群臣自然是随他意愿,高呼“陛下圣明!” 秦光弼此刻才看透这皇帝,筋疲力竭,心如死灰,也不想对此再做争辩,草草附和了一句,退朝之后憔悴出殿,少女的尸体在他怀里,犹有温热。 “至少把军饷乞来了。这也是你至死放不下的心愿吧。”秦光弼轻声说完,回头看了一眼殿门,眼中愤然久久不黯。 愤然的不止他一个。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