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是司机-《太阳系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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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草叶在空中打了个胡璇,飘飘摇摇落到地上。
破坏力很惊人。
“车?”
“好像是的,”黑脸男人站起身来。“怎么回事?”
“妈的!”抱着孩子的男人松开已经被吓哭的孩子,半跪在地上,温柔地安慰着这小东西。
女人丢掉了手里的包,发疯一样从一片狼藉里跑过来。经过玻璃门的时候,给那玻璃门撞了个形变。
“妈妈~”相拥而泣。
“不哭~不哭,”女人自己哭了。
“那车好像失控了,”沂蒙将对讲机从腰带上拿出来,“指挥中心,这里是第12区冷饮店,一辆汽车失控了,它正由东向西运动。请求附近警员疏散人群。”
“牌照?车型?不知道。它都快飞起来了...都说了不知道,怎么记录!”沂蒙“友好”地着回复指挥中心,跟接线员耐心交流,“他妈的,就这样写,车型f2w(读作:艾服两万),大概两百马赫~”嘭!丢到桌子上。
“??”黑脸大汉一头问号。
两百马赫?开战斗机都没这么快,你这忽悠小孩子呢?
“都炸锅了还管这个?妈的...”沂蒙骂骂咧咧穿上反光马甲,套上头盔,就往外跑。
“喂!”黑脸大汉,追了出去。
然而沂蒙已经跨上了小摩托,收起了停车架。
“给急救中心打电话,”沂蒙斜斜地看了一眼这个同事。
“急救中心?”
“哦~我想...”扭动握把,一声摩托车的呜轰,沂蒙身体往前一耸,飙了出去。“不管他爸是不是李刚,大概那开车的人会缝几针”。
缝几针是什么?黑脸大汉,觉得事情发展有些不妙了,原本是一个暴徒,现在可能是两个暴徒。
“指挥中心...”
...
沂蒙的车速很快,但是五菱车的尾巴都没有抓到。
呜昂~
跑出两个街道,那辆车直直地撞在一颗行道树上,整个车头凹陷进去,车尾抬起,后轮不断地空转。
车散架了,也停了。
路旁的人,远远地围观着,议论纷纷。
惊惶的人群,望着归于平静的车厢,保持着警惕。
“嘭!”一声五菱车变形的车门被一腿踢开,一个黑色的提包从里面扔了出来。
“咳咳咳。”
电路短路,焦糊的味道弥漫出来。一股漆黑的烟从车头出袅袅升起,看起来情况已经很紧急了。
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从里面爬了出来,咳咳咳,呛了好几口烟。
长发凌乱,一身旗袍破损,里面的裘衣露出了一些布料来。女人皱了皱眉头,将额前的头发撩到上面去。
“江南~”女人蹲下身来,将手伸到黑色的手提包里去,取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握在手上。
“我~”沉重地踹息声,作家的一只手从另一个窗户伸了出来。窗户变形了,太小整个人不可能穿过去。
嘎吱,嘎吱。那扇门疯狂地摇晃了几下,却岿然不动。
门栓坏了。
“先等我弄一下头发哦~”江澈将一片插在她小腿上的塑料拔了出来,汩汩的鲜血从白色的袜子渗透出来。江澈咬牙单手扯下一片旗袍的底边,随手缠在上面。
这样的伤口处理并不是很好,但聊胜于无。
看了一眼路人,得出了一个结论,他们是没有帮助的。一切还得自己挣扎。
“走吧,要爆炸了,”门不响了,作家没力气了。
“还有点时间,好消息是,油箱还没起火,”江澈按着那条受伤的腿,从车头绕过去。
一地碎裂的玻璃渣,她光着脚,一步一个血脚印。
江澈一口白牙,死死要在嘴唇上,朱红色的嘴唇上多了一串血珠。
“留下来,是不值得的,”作家急了,一拳捶在变形的车窗框上。
“还有机会小家伙,”江澈抬起脚来,将一大的玻璃渣,徒手捻出来,打量了一向这个车门,“这个不稳定结构的车门,是挡不住物理学的。”
“我看到明火了。”
细小的火苗在挡风玻璃前,如同毒蛇的信子,嗜血地舔着软化的塑料壳。
淡蓝色的火焰上,黑色的烟缠绕着白色烟,徐徐上升。
“那启示我需要快一点,”江澈甩了甩裹着布片的脚,后撤半步,大喝一声,“小家伙,抱头!”
高抬腿,脚跟重击,duang~一声踢在车门上,那车门整个凹陷了进去,但是车门的锁头依旧关着。
咔~咔~车体缓缓地倾斜着,它要翻了。
江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同于她的预料,这车有点难搞。
“再来,”江澈大喝一声,头发散开,又是一个高抬腿,一脚砸在门上。
这一次门栓被砸断了,但车门凹陷进去,江澈单手一把将车门扯开,就像扯开一张纸片。
作家卷曲着身体,躲在方向盘下面。浑身血淋淋的,看不出伤到了哪里。
“我们得快点了,有点赶时间,”江澈的目光落到了右边的副驾驶的微弱火苗上,黑烟已经减弱了,与之相对的是燃烧更加充分了。
作家支棱他身体,一种刺痛的电流贯穿了他的大腿,怎么也用不上力气,他的伤不是很轻。
匍匐着手杵在地上,艰难地往车外爬。
“你看起来很狼狈,”江澈稳稳身形,然后伸出一只手抓住作家的臂膀。强大的握力,像一个铁钳将作家固定在这个女物理学家手中。然后作家,就被拖了出来,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就在两人走出两三米的时候,那车轰的一声,倒了。
一根车条,刺穿了汽油箱,无色的汽油汩汩地流淌着。
火苗从驾驶室,窜出来,然后落到了地上的汽油上。
爆炸了。灼热的气浪推进,吹在脸上,暖融融的。
飞溅的碎块,漫天飞舞,落在地上噼噼啪啪像下雨一样。还附带着灼烧效果,幽蓝色的火焰,泛着诡异的光。
江澈眼疾手快一把拖回作家,俯下身,将作家挡在身下。所幸的是这一次,没有飞溅物对他们感兴趣。
作家望着挡住身上的姐姐,他睁大了眼睛。
“嘿嘿,”江澈甩甩头,“运气不错。”
“姐姐~”作家呢喃一句,不知道说什么。
“一个人,帅哦~”
江澈拖着残破的作家,两人继续前进。
两姐弟靠在一颗行道树下,精疲力竭望着燃起熊熊大火的车子,相视一笑。
“嘿,你要破产了,”江澈按着她的腿,用手拐了拐作家。
“不~我...买了高额的保险,”作家哈哈大笑,呼呼地大口出气,“大概能有一笔不菲的收入”。
“那么我...”
“哈哈哈~”背靠背。
“....”
嘎吱,轮胎摩擦的声音。
作家抬起头,一个阴影投了下来,是个交警。
“看起来,不用我,你们就要进急救室了”。沂蒙将摩托车停在路边,支起支架,蹲下身来,检查这两人。
作家把伸到他鼻孔面前的手别开,“我还活着,”嘴角一咧,牵动了他的伤口。
“伤得不轻,”沂蒙看了一眼,累得只能沉重喘息的江澈。
“你学过以色列格斗术?”沂蒙本来想检查一些江澈的伤口,但是看到她褴褛的衣衫,又把手收了回来。
江澈按着伤口,减少血液的流速,但是效果不是很明显,那塑料片切开了他小腿上的一根筋脉,殷红的血液不断流失着,她的嘴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起来,“不...警官,我只是个物理学家。”
“物理学家?”
“是的。”江澈眨巴了一下眼睛。
冷风吹在这个女人的脸上,凌乱的头发带着血迹,一绺一绺的,很血性。
沂蒙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江澈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刚刚他在远处看到了江澈砸门的高抬腿,那个动作没有专业训练是完不成的。而且,这样的伤势,依然做到如此淡定...
不过这个也跟他没有关系。
“那么物理学家女司机,你刚刚超速了。涉嫌危险驾驶...”
“我是司机~”作家有气无力地举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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