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燕尔-《笼中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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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诩心里不舍,但也没有办法,只好交代了景聆几句后,便被管家阿全和时溪连拖带拽地带了回去。

    一直到六月初七这天,盛安城的清晨,是被永安坊中的一串鞭炮声唤醒的。

    这是大魏天子亲赐的婚,双方又都是高门大户,门当户对,人人都只称这场婚礼的规模比起去年的沈杜两家联姻,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红的地毯围绕着盛安的主城道铺了一圈,锣鼓声喜庆有热闹,不少人围在路边看着马上的红衣新郎,就连茶馆里的说书先生都在拿着扇子,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年武安侯为国拒婚,而后又坠入爱河,甘愿拜倒在景聆石榴裙下的故事。

    景聆下了轿子后,被时诩牵在一条红绸上,她的视野被盖头蒙住,只能跟着时诩的牵引走。

    武安侯府中更是热闹非凡,二人一同参加完了繁琐的仪式后,景聆便被喜婆带进了洞房中。

    时诩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又深在内院,几乎是听不见外面的喧嚣的。

    景聆坐在床上,她明明知道接下来来掀自己盖头的人是谁,可心里却无端紧张。

    外面的天渐渐暗了下来,一直到了深夜,景聆都有些困了,门口才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门又轻轻关上了,听着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景聆不禁屏住了呼吸,双脚并拢,手也将裙摆攥紧。

    透着凉意的玉如意轻轻碰到了景聆的下巴,勾着盖头缓缓往上挑。屋内红烛的光渐渐漏进景聆的眼睛,她微眯着眼,望向时诩。

    时诩看上去被灌了不少酒,眼中染了一层醉意,但看着新娘子娇俏的模样,时诩依旧露出了温暖的笑。

    喜婆带着丫鬟走进屋中,笑着道:“请侯爷与夫人喝合卺酒。”

    丫鬟呈着两杯酒上前一步,时诩先拿了一杯递给景聆,而后拿着自己的那杯朝景聆伸出了手。

    景聆淡然轻笑,与时诩一饮而尽。

    喜婆又在旁边说了几句喜庆话,景聆和时诩都凝望着彼此,根本没有听注意喜婆都说了些什么。直到她说完了话,时诩说了句“赏”后,喜婆才带着丫鬟出了房间。

    关门声轻响,屋中只剩下了景聆和时诩二人,红烛的光把景聆的脸照的气色极佳,就连她头上的金玉首饰,都闪闪发光。

    “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景聆笑道。

    “我不知道。”时诩拉起景聆的手,在手中搓揉,“许是太久没见你了,又或许因为,你今天过分好看了,美得让我挪不开眼。”

    “那你要一直看着我,再也不能看别的姑娘了。”景聆眉梢微挑,她慢慢凑近时诩,指尖在他的胸膛上划下,手指落入腰间勾着腰封。

    “好。”

    景聆的身体骤然失重,她被时诩推倒在了床上。

    “别急。”时诩淡淡地笑着,语气分外温柔。他耐心地卸下了景聆满头的发钗,然后才俯身下去,在景聆唇上轻啄,“我问你,这么久没见到我,想我不想?”

    烛火的光映在景聆眼中,她眨了眨眼,浅笑道:“想。”

    “哪里想?”时诩支起身体,像是在故意吊着景聆一样。

    景聆的目光在时诩脸上逡巡,她从来想过,光是看见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心里就会觉得格外幸福。

    “哪里都想。”景聆的手慢慢勾上了时诩的脖子,压着他的后颈贴了上去。

    掉落的珠钗发出声声脆响,红绸暖帐下,一夜欢畅……

    婚后,景聆和时诩度过了一段景聆迄今为止最快乐的时光,时诩公务不忙,便带着她去江南游历的一个月。

    直到胜利的战报从礁川传入盛安,一道圣旨又从盛安传到了时诩手中,他与景聆才不得不结束这一场短暂的旅程,前往礁川接受稷齐国的降书与国玺。

    尽管前往礁川的路上时诩一直在宽慰景聆日后还多的是时间,但从马车踏上官道,驶入礁川之时,景聆就感到了山雨欲来之势,她又要回到那个大笼子里了。

    朝中闲暇的官员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派时诩去礁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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