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旧臣-《笼中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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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文妃峰夜里寒冷,但也鲜有人会因为受伤了在山里冻死;如此看来,倒像是他们身上衣服的问题。

    时诩正色道:“这些衣服的布料也都是地方纳税送进盛安的,我的手还伸不到户部去,但关于这批衣料的问题,我会上奏皇上。”

    景聆轻点着头,目前也只能这样。

    这时荣英从营房后匆匆赶来,朝时诩拱手道:“大帅,我刚刚去给王度送了粥,他说,他想见您。”

    时诩连忙站起,目光朝着柴房的方向望去。

    他一回军营就把王度扔进了柴房中,宁愿跟着景聆帮大夫打下手也不想去柴房见他。

    时诩从未发觉自己的胆量这么小,可他必须承认,自己害怕了。

    他害怕近在眼前的真相会打破自己在心底粉饰多年的太平,他害怕长久以来在心中建立的信仰之塔会在一夜之间倾塌,他害怕自己会被自己所违背。

    时诩僵硬的手突然被温热的柔软包裹,他猛地回过头来,有些失神地看着眼前的景聆。

    景聆淡淡地笑着,说:“去吧,终是要面对的。”

    时诩抿了抿唇,抓着景聆的手紧了紧,“嗯。”

    一直走到柴房,时诩心中都在犹疑与摇摆不定,他从未像现在这样鄙夷自己的优柔寡断。

    守在柴房两侧的兵卒给时诩开了锁,柴房中没有点火烛,只有右侧的墙壁上方开了一扇小窗。

    王度背对着门口坐着,时诩从荣英手里接过油灯,跨步到王度跟前,强装镇定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油灯被时诩放到桌上的同时,柴房门口也响起了关门声。

    白色的绷带裹满了王度的整个脑袋,双颊两侧漏出两团暗红的血渍,使他看起来格外滑稽。

    王度微阖的眼眸悄然睁开,他掀起眼帘与时诩相视。

    他似乎是想笑,可整张脸都被绷带箍住,导致他露出了一个极为诡异恐怖的神情。

    “二公子来了……”王度一边说话一边咳嗽着。

    “你想对我说什么?”时诩单刀直入道,他虽然看上去面色沉静,可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已经攥成了拳。

    王度捏着袖子擦了擦唇角的血沫,有气无力地说:“有些话,如果我在死前不告诉二公子,那么整个大魏恐怕就没有第二个人敢说给公子听了。”

    时诩眉头紧锁,心中更加忐忑,“你说。”

    王度深深地呼出了两口气,他看着时诩的眼睛,神色哀伤,他说:“当年,我作为侯爷的帐中幕僚,只想一心辅佐侯爷,一展心中宏图,可谁料天不遂人愿,我的母亲与胞妹被人劫走,成为了裹挟我的工具。”

    时诩的眸色越听越沉,皱起的眉眼间流露出丝丝狠戾。

    当年父亲的死,果真是……

    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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