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红崖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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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张辉远下班刚回到家里,二姥姥来了说是你二姥爷叫你去一趟有事,并叫张辉远不要做饭去那里吃。张辉远见二姥姥特意来找他,想必一准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于是不敢怠慢便随二姥姥来见二姥爷。
唐二叔见张辉远来了,笑了笑说:“今个你赔二老爷喝点,二姥爷有事想跟你商量商量。”唐二叔说着便往炕上指指,示意让张辉远上抗。
张辉远不知二姥爷想跟自己说什么,见炕桌上已经摆上了饭菜,于是便脱了鞋上了炕,唐二叔拿过酒杯给张辉远倒了一杯,张辉远见状觉得不好意思,忙说是下午还要上班就不喝了。唐二叔说高兴了适当喝点就喝点吧,但我不赞成天天喝,这东西要是天天喝一个是钱受不了,再一个是身体也受不了。张辉远听了觉得二姥爷的话像是针对他一样,这两年自己喝的酒也确实有些过了。于是二姥爷给他倒的酒没有动,而是端起饭碗吃起饭来。
唐二叔见状将酒杯拿到张辉远跟前并说:“我说了,适当的喝一点,但不能天天。”张辉远清楚二老爷说话的分量,觉得脸阵阵发热,但要是不喝也觉得不妥,于是便端起酒杯轻轻的喝了一小口。唐二叔也喝了一口酒,然后放下酒杯说:“辉远,今个二老爷找你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你的婚姻事。你今年虚岁已经是三十四了,这些年你二姥姥为你的也没少托人帮着介绍,但也确实没有个相当的。你二姥姥常叨念咱队的杨明春,杨明春虽然是结过婚的带着个孩子,但我觉得有些地方比大姑娘强,这在一个队的你也清楚。你马二嫂为这事特意来这跟我和你二姥姥商量来,我到觉得这事挺好。”唐二叔见张辉远低头沉思没做声,然后又说:“这事我和你二姥姥只是表明我们的态度,好于不好还得你自己决定。”
张辉远听了又轻轻的喝了口酒,然后说:“我都三十四了还能挑吗,我这家庭背景你二老也清楚,我要是成家不是拖累人家了吗,何况人家还有孩子,让人家的孩子也跟着咱背黑锅,即便人家愿意我也觉得不妥。”
唐二叔思量一会说:“我觉得现在不大讲究一些历史性的问题了,一些右派都陆续的摘帽了,原来有工作的也陆续的分配工作了。”
张辉远清楚,要是一口回绝两位老人肯定不妥,于是便用祈求的眼光看着二姥爷和二姥姥,并说这事容我再考虑考虑。说完,便将杯里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徐有珍上午从青年点出来直奔饲养院,走进饲养院睡觉的屋便头朝里枕着行铺盖躺下,心里老琢磨着是谁砸的玻璃?是不是让人盯上了?但为什么没有见到人?是小孩捣蛋砸了玻璃人跑了?小郝能不能告我?心里七上八下闭着眼睛想着。
徐有珍没念多少书,小学没毕业就回到队里干活了,二十多岁去附近红崖盐场干了几年临时工,在这期间与第一批下乡的老知青胡春艳结婚,后来被解雇又回到生产队。
徐有珍虽然没有多少文化,说话办事没有什么城府,但是为人鬼头有手腕,特别对付女人更是一个高手。老婆胡春艳就是通过他引诱死缠,最后以生米煮成熟饭方式弄到手。婚后因为没有感情基础,加上徐有珍的品行和为人,特别在女人上有诸多风声。胡春艳曾几次找过大队领导要求离婚,但在大队冷传浩努力劝说下才勉强的安抚下来,胡春艳想到两个孩子也只能忍气吞声就那么过着。
前些年徐有珍因一心想当队长,绞尽脑汁讨好大队副主任冷传浩,在冷传浩的指使下,他找文笔好的人帮写大批判文章,并揭发大队书记李文超不和上级路线保持一直,如何支持各生产队发展家庭副业搞资本主义,为此李文超和几个生产队长,以及一些手艺人挨了整挨了批。镇革委会主任唐吉云也因路线问题调离了镇上,接着王宝家当上了镇一把手,随后便提拔冷传浩当了村支书,接着徐有珍便如愿的当上了队长。
徐有珍双目紧闭躺在饲养员的炕上想着,只从当了队长,盖了房子买上了手表自行车,可以说这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但这改革开放来了麻烦,有些人不但不听使唤,而且越来越多的人去搞自己的买卖,也越来越不把生产队当回事了。姓唐的一帮不用说,背地里调查我这个哪个,唐玉波李毛当着面和我哼哼,一向不愿多言多语的老右徐茂林,一大早也给我来了那么一通。妈的,他们是看我过的比他们好眼红了。等着吧,就凭我和大队冷书记的关系,他们那个能行,他们又能把我怎样。想着,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已中午十二点多了,于是起身匆匆忙忙朝家里走去。
徐有珍回到家里糊里糊涂吃了点午饭,他刚放下饭碗便听有个女的在外面喊着他。因上午在青年点的事他还心有余悸,这外面一喊使他的心快提到了嗓子眼了。他定了定神透过窗户往外望去,见是村上妇女主任于静在喊他。徐有珍心想,在青年点的事小郝找她了?于是心里忐忑的从兜里掏出烟点上,竭力使自己的心里能镇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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