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犹慑惑-《公主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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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让她自己走。”皇帝生怕她又发狂。
永清一出宣室,举目是飞鸟渡金顶,宫观尽披霞,苍天浩茫无穷,而其下四方之地,更显得逼仄沉重。
她在朝京的时候,怎么就不曾觉得禁宫令人喘不过气呢?
正想着,倏然身侧传来隐有委屈的声音:“公主连声谢也不愿对臣言么?”
她转身,辙见许长歌站在门旁,如寻常燕居的王孙公子般一身紫衣,眉眼间也沾染上纨绔般的淡淡萧散懒倦,就连随身带的笏板也随意地半揣在袖中,露出一截。
有些令人移不开目光。
她侧过头去,看向渐没西山的红日,式微的红光落不进她冰凉眼底:“怪哉。侍中替陛下解围,反要我道谢。”
永巷长街之中,一道夕阳在两侧高耸朱墙中斜切而过,沉于下者殷殷暗红,上接青瓦处橙黄灿烂。
许长歌与永清走在其中,身后两丈,不紧不慢跟着数名宫人。
永清倏然道:“多谢侍中,仗义执言。”
她真的道谢了,许长歌反而颇为惊讶,唇边笑意淡淡:“公主这一声谢,倒教臣生出惶恐。”
“这个谢字,不是你要的么?”她声音毫无波澜。
不知是否是囚困金笼的缘故,她竟不似先前恣意娇纵,在他面前,生出几分警惕来。
“我只是尝试着向公主讨要一回酬劳罢了,”许长歌语气温和,又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毕竟上回,臣带公主出宫,公主可是食言而去,连一声谢也未曾遗给臣。”
仲春的温暖随日落褪去,宫墙之下已有凉意,他又这般近身低语,气息灼人。
又是这样。他莫名的亲近狎昵,皆是怀着目的而来。
说来,她好像也无理憎恨他的亲昵引诱,董夫人让她做的,不也是一样的事情?
只不过她更骄矜自持,只要微微一垂眸,他自会捧上虚情假意逢迎。
啊,难道董夫人早知那许侍中也怀此心,要她将计就计罢了,却是她一开始会错了意,徒然地给这场博弈,染上了些许可笑的少艾春情。
她这次没有避去,反而侧过脸仰视他,乌黑的眸子,如有碎冰流凌,目光寒浸:“毕竟侍中肯为了我,放下家门惨祸,来陪父皇和阉人做这一出苦肉计。我自是真心实意感激侍中,钦佩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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