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姑想法设法地分到了牛-《巴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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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姑抢白队长:“我怎么不会耕,我父母有病,又没死,他们会教我耕,你不让我家入队,我们就分不到田,没有田就种不了庄稼,收不到粮食,我的弟妹们怎么办?入队了,自然分到田,有了田,就可以种粮食,有了粮食,我们就有口饭吃,我弟妹们就会健康长大,你们还多的钱,都不行,钱不能吃,钱再多,用掉就没了,分地了地里的庄稼每年有收,我们不怕饿死,你们跟我父母说了也不行,他们答应了我也不答应。大伯队长,您就发发善心,号召号召,让我家入队呗!”

    队长实在没法,被大姑这个伶牙俐齿的死活地磨,磨得感动了心,就采取重新投票形式,看能否通过!在大聋子爹与秋景的力争与威严下,采取抓阄形式决定入队与否。主要是队里非常需要那四分之一头的牛。

    也许队长作了弊,大姑抓阄一抓就抓到了阄点,由此祖母一家入了队。

    鹿女就奇怪地问大姑:“大姑,人家拿地跟你换,你怎么不换?入队不也是为了分地吗?

    我也不明白:“大姑,不是有地就可以种粮食吗?种了粮食,不是就有饭吃了吗?人家拿地跟你换牛,你咋不换呢?”

    大姑说:“你们傻啊,孩子们,怎么能把牛换地啊,不入队,地即使换了迟早都得归公,而牛我养着,人家抢不到。当然,入队了就另当别论,成了祖国大地的一家,社会的一分子,享有一个公民应有的权利,分得的地就可一直种。”

    不想大姑小小年纪的,可是想得深远。

    牛在那个年代是个什么宝贝,今天的人怎么都不能体会。入了生产队,当了人民公社的一分子,是何等的荣耀与尊严,也是我们理解不了的。都不知道大姑怎么分得那改变一家命运的四分之一头的牛的?好多年过去,还是个秘密。

    今年上春,大姑回娘家,还说到这一桩傲人的事。那天,阳光很好,鹅黄明媚,如同她儿时故河口的阳光一样,不仅柔丽亮堂,而是有种极温暖辽阔的光芒,那是温暖的亲情光芒。二叔的牛屋在堂屋台阶下,面朝南,用柴夹的,柴里下用铁锨挖了一个洞。墙壁用青草泥灰泥得一展平,严实的一丝缝也没有,一丝风儿都刮不着。虽屋顶不高,屋内却宽敞。牛呆在里面,冬暖夏凉,不知几得舒服。

    素日,二婶子将牛屋里外收拾得一尘不染,牛住在里边,边了望牛屋前宽阔的田野,边吹着田野南来的风,边沐浴着洒照进来的明媚阳光,悠闲地咀嚼草。一幅岁月静好,与世无争的模样。典型的三边闲族。我一走过身,牛就对着我频频点头,模样憨实可爱!牛还时不时地望着主人家的大门,反刍,打一个饱嗝!饱嗝里参合着清香的草木气息。飘荡在村庄上空。

    二婶子在厨房煨着土鸡汤,炒着自家菜园的新鲜蔬菜!正在做一顿丰满的乡下大餐。二叔,大姑与我的几姐妹一起坐在二叔大门前,拉家常,边说边笑,也是一幅岁月静好,与世无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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