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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别笑话俺们，俺们打小就听说，人死了就得下去的，回头有地藏王菩萨照顾，咱就想着给他们点盏灯，有个供养的，他们都是好人，都是俺们兄弟……”

    周岐山听着也渐渐沉默了下来，他看着梁和尚的神色似悲似喜。

    “但他们杀生呐，我那时候给他们讲佛经，他们也不信，那是很危险的，俺们就琢磨着待在庙里，替他们多念念咒，让他们早点投胎，下辈子也甭当畜生，好好做个人……你瞧着，嘎子，那么个混小子，我就琢磨着，他以后转世能托生个富贵人家，

    他小时候那苦的，个儿也长不高，都快二十五了，还没一米六五，下回营养好了，就能长高了，这日子也不必那么苦了……”

    梁和尚讲的很细，周岐山也渐渐沉浸了进去，想起那一张张昔日战友的容颜，他悲从中来，这都是一条条年轻的生命，为了保家卫国，都成为了暗影里的利剑，最终折戟沉沙。

    “队长，我那会儿也想着投奔你去来着，可惜你是非正常情况下离队的，想找你可不容易了……最后才作了罢的。”梁和尚耐心解释道，“咱们这地方叫往生堂，我给改个匾额，叫英烈往生堂，俺看着倒是很气派了。”

    周岐山和他一道走到了屋子外头，看着高挂着的牌匾，因为匾额很久了，看上去很斑驳，今日天色灰暗，所以没有很清晰，周岐山进门的时候，没看到。

    这屋子里的念佛声，也是打录音机里放出来的。

    周岐山沉默了很久，“咱们找你们这儿的负责人去，我也……该给兄弟们捐点钱，这些年……”

    梁和尚笑道：“队长，你不是也给大家伙儿按时按点递钱吗？我前两年和老上司喝酒听说了，那老东西天天说你小子可惜了……”

    周岐山听他这么说，摇了摇头，“这钱还是要给大家伙儿捐的……”

    就是他们俩正讨论着往事，远处倒是有人正在认真听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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