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沙漠小鱼

    很久很久之前，有一条小鱼，它长得很漂亮，满身金鳞闪闪发光，两颗小眼睛圆圆滚滚，深邃晶莹，这条小鱼一直生活在一个沙漠的绿洲里，没人知道它过得开心，还是难过，只知道这条小鱼，就在那个方圆不过池塘大小的空间里，它从早到黑，从东游到西，从南游到北，有人说它这是无忧无虑，有人说它好像已经麻木，只有我知道这一切的一切。

    就是那天夜里，我本是柳枝上的一片落叶，但是我被吹到那片江上，在空中盘旋了数圈都未落下，或许是上天眷顾不让我就此沉入万丈深渊里，销声匿迹，此时一个电闪雷鸣，把我劈成了一只雄鹰。

    可是谁能想到我会如此幸运，我不知道就这样拥有了生命，我奋力高飞，如同涅槃重生一般，就像利剑把天空划得支离破碎，飞啊飞，从白天到黑夜始终没有停过，直到那天，我停在了那个海边，我想感受一下海的深沉。声嘶力竭的狂鸣着，为何没了束缚却比在那柳枝上还要压抑，因为它一路奔狂始终没有找到方向。

    不知不觉天亮了，海风寒而辛涩，雄鹰的翅膀再也没有那么刚毅，几只羽毛倒刺着，仿佛要挣脱它的束缚，可是它又能怎么办，在那犀利的眼神中，却尽显落寞的莹光，它会哀嚎吗，不会，因为它毕竟是一只雄鹰。

    它在那个海边站了一夜，不管是狂风肆虐，还是夜渗的刺心，它一动不动，就连眼睛也一直注视着海的深处，从未漂移。天亮了，天始终还是亮了，不知不觉海沙已经埋了它的脚踝，雄鹰振翅一摆，双脚瞬间脱地，只剩那深深地脚印留在沙地，不知为什么，海水拍打两次也未见消去。

    他没有回头，而是更奋力的向天空刺去，只是眼里多了一丝苍凉，它一边飞，而脑海却不断浮现当初离开的那一片江，他搞不清自己到底是落叶，还是雄鹰，还是大江里青柳下时不时活蹦乱跳与那柳叶嬉戏的小鱼。

    不断回想着，不断回想着，它依旧义无反顾的向天的那边飞去，如离弦之箭。他是属于天空，还是大海，或者只是那柳桥边的一片落叶，朝绿暮黄眨眼一生，就此腐于尘土，悄于无声。

    它飞过高山，飞过小河，飞过草原，飞过繁荣的尘世，飞过荒芜的沙漠，没人知道他飞了多久多久。这天傍晚，眼看着片无垠的荒漠就要彻底征服，不知是天意弄人，还是命中注定。顷刻间倾盆大雨，电闪雷鸣，沙漠的金黄，瞬间被染成刺眼的红，它不幸被闪电击中，随后风卷狂沙，雄鹰终于闭上了眼睛，向剑一样刺进沙漠的心脏。

    慢慢的，乌云消散，莫非是尸骨无存。这个夜如同死寂，窒息的安静，仿佛一粒滚沙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好长好长的夜。第二日清晨，果真不负众望，一丝清风扫起仅存的一片羽毛。其余的都被沙漠吞噬咀嚼然后一饮而尽。

    这纷飞的黑羽，不禁让我联想到飘落的柳叶。他们是一个吗，它比柳叶轻盈，他比柳叶深邃，因为它经历了太多，但是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找到存在的意义，他不知道为什么上天给了他生命，却又如此这般莫名的离去。所以它纷飞得更加起劲，他不要落地，那样便万劫不复。

    它飘啊飘，飘啊飘，一年，两年，它飘过高山，飘过河流，飘过大海，却不知命运轮回，它有飘到那片令人痛心的沙漠，羽啊，是有记忆的，虽然它拼了命的想要逃离，但是主宰命运的风可不这么想，他紧紧的把他抓住，疯了一般将它推入致命的沙漠。

    天意，都是天意，瞬间风停了，黑羽就像泥土一般任风践踏，风一把便把他丢在了那片，故事开始时那片所谓的沙漠绿洲里，在月光的衬托下，它在水中央里飘着，如同一叶扁舟，换个视角，那绿洲就像大海一样无垠，那舟就在海中央一动不动，月光的衬托下，好有诗意。命运就此终结了，天空被一道阳光划开，那片羽毛不见了，但是绿洲里却多了一条小鱼，也只有一只，它金光闪闪，两个小眼睛圆滚滚的格外有神，没人知道他从何而来，想要去哪里，只知道它成天从东游到西，从南游到北。有人说，鱼只有七秒钟的记忆，它呢？

    一片沙漠，一个水坑，一条小鱼，虽然它的小眼睛囧囧有神，谁知道它什么也看不见，这不是我的定义，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它不会死，永远不会，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小鱼都会默默地哭泣，没人知道它哭什么，或许是它在那一刻想起了什么，正因为这样白天被阳光烘烤蒸发的水分又回来了，就是这么离奇。

    一年一年周而复始，不知何年何月，你是否能遇到那条小鱼，带它永远的离去。

    ?        ?生存活着死亡，这是一个问题。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