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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我是歌手

    加快脚踏的速度，站起来踩，奋力地一上一下踩下去，左右摇晃着自行车，终于在用尽全力、车子无法继续前进之前到达停车场。

    在斜坡上整理自行车的老师喊道：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上什么课？”

    “我们老师让我们晚点来。”说着我感到自己很幽默。

    整理自行车的老师没有再说什么。

    停在下面的自行车有老师看管和整理，要收费。但还是有同学最后找不到自己的自行车。我的同桌梁禹裴头一天丢失了自行车，是新款的弯骨的捷安特。第二天看到别人骑着他的自行车来上学，却说不了理。学校退还停车管理费。他骂得没看到嘴。

    通过铁架支撑的圆拱形花架下的台阶，探出头来可以看见空无一人的操场上只有两棵古老的大榕树。榕树后一个不认识的老师从左往右走过，假装没有看见我。

    我躲到篮球场边树下的石凳，甩下书包坐下来，寻思着要不要先去上个厕所。现在是第三节课，即将下课。坐了一会儿，同班的陈婄茕和方凌怡肩挨肩东倒西歪地从对面走来，笑嘻嘻地问道：

    “哇！你居然到现在才来，你惨了！”。

    我有点心虚地嘿嘿笑着用手指着她们说：

    “你们逃课！”

    目送她们走下台阶到小卖部去。过了一会儿，两个女生又花枝招展地走上台阶来，举起手上的饮料和零食问道：

    “要吃吗？”

    “不要。”

    她们没有回教室，走到大莲雾树下，坐下来吸饮料。不一会儿又有几个同学跑下楼来到操场上。后面听到一两声篮球落地和几个男同学在楼道开玩笑的回声。

    不一会儿，下课铃声响起，整座楼热闹起来，关着的教室门打开了，同学们蜂拥而出。上厕所的，追逐嬉戏的，走廊上人来人往喧嚣不已。操场也马上热闹了起来。

    除了厕所，篮球场上的人最多。这节课高二（2）班正好是体育课。十来个喜欢打篮球的同学基本都到齐了，每个人就像刚放出笼的狗子，健康活泼得很。

    我坐在凳子上望着三楼的教室，（3）班的暗恋对象不喜欢站在走廊上。我起身加入篮球运动，一边望着篮筐准备抢篮板，一边还注视着教学楼。

    下课没多久，像我这样的，可能还在为上不上厕所而犹豫，或者正在上大号的时候，来不及整理完毕，上课铃声又响了。

    体育老师倒比主科老师认真负责，赶在上课铃声响起之前，就站在大莲雾树下的台阶上准备吹哨集合了。

    哨声一响，几个还在意犹未尽的篮球运动员慢悠悠地投出最后一个球，再捡了球向队伍集中。

    体育老师是个长相一般的中年女人，除了脸和身材不算不是美女，从她的状态来看，她身体健康，声音洪亮，上课积极，她的家庭生活应该还算和谐。她用严厉中带温和的口气喊道“快点，赶紧的，跑起来”，几个慢吞吞的同学好像刚刚解决了便秘似的，红着脸笑嘻嘻不紧不慢地小跑到队伍里。

    “以这个同学为中心，按照体操队形散开”，大家伸开双手往外扩散，很快就完成了热身动作。然后是围绕着两棵大榕树跑两圈。接着是体前屈测试。大家纷纷练习屈起来，站直了腿一次一次地把身子屈下去，身子前屈时大腿一阵一阵的酸爽，令人恨不得把能够头栽到地上去。

    即将轮到我测试的时候，我在一旁热身做了一个青蛙蹲的动作，膝盖没有绷直把手长长地伸到埕子下，看到的同学不禁哈哈笑得前仰后合。我正经起来，尽力快速地屈下去又弹起来，如此做了两三次，能屈下两个手指关节的长度。体育老师一边看一边记录着我们这一组的成绩，不无嫌弃地摇头叹息：“每天打篮球的人，筋骨怎么这么僵硬！”

    测试完，大多数女生和一部分努力学习的男生就上楼回教室去了。几个平时爱玩爱闹的女生纷纷到小卖部去买东西，或者到处散步。一群有力有气无处使的男生分成三队三对三或四对四打起了篮球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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