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万界境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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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拥有我,我永远拥有他,
当清冷的银光披上那妖娆的红纱,格外的迷人,让人为之倾倒……
我不明白为何有一种神魂颠倒的感觉……
我不明白为何自己心里一阵迷乱……
我不明白为何……在渴望……
因为失去,所以渴望……
这其中,既有欲望的宣泄、缠绕,也有野兽本能一般的深信不疑。
如果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如果一生一世就这样慢慢走下去,该有多好呢……
十年,我和他待了十年。
十年,能够改变太多的事……
十一
抑郁患者没有道,也不怕死。
即使阅历并不广深,但抑郁患者多愁善感的心注定它们的“大悲大喜”,在大悲与大喜之间,在欢笑与流泪之后,也体味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和幸福。
很多人对于抑郁患者的感情把握,思前想后,竟是毫无办法,因为他们,对于挚爱,也能消极地说不爱,并且做到远离;对于伤害,虽然会伤心,但却从来不会想着去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无论好的,坏的,黑的,白的,繁华的,萧条的,也许她会眼里表露喜欢还是憎恨,但也仅限于此。
这样的人,虽然会苦了自己。
但是,对于他人,无疑是毫无弱点可言的存在。
比起烧杀抢掠,这种舍弃物欲,舍弃自我的行为,无疑更伤人伤己。
说抑郁患者无爱是不可能的,但是可能他们自身不知道该从哪件事,哪个时候开始去爱人……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心中是一定有爱的,并且他们穷极一生都在找寻能够让自己爱的意识扎根的土壤,他们用超越永恒的爱意守护着那片土地和星空。
时间真是太可怕了,轻易夺取一切过往,但是我们却在抑郁患者身上,发现有另外一种东西,在超越时间而存在……
基本没有人能够理解,旁人只是隐约觉得,抑郁患者他们所在追求的东西……
是深邃的、伟大的、纯洁而不需回报的……
又是苦涩的,难懂的、忧郁而不可企及的……
于永无天日中能够看见阳光的……
但这可能吗?
十二
抑郁患者如今所在的地方,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和唾弃的角落,出奇地安静,仿佛所有生灵都未曾涉足此地……
他人永远无法进入,永远没有尽头,也再也无法宣之于口……
发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里没有虚伪,没有冷漠,没有嘲笑,没有猜测,没有妒忌,失去疼痛。
有什么不好?
十三
我的情感似乎缺了一角,但我的生活一样在继续。
谎言就是生命。
我自欺欺人地爱着一个不该爱的人。
我执迷不悟地爱着一个明知道没有结局的人。
我飞蛾扑火地死不改悔地,爱着一个连存在都是虚无的一无所有的人。
我如痴如醉,孜孜不倦,废寝忘食,我乐在其中,我神魂颠倒,我走火入魔……
和其他同龄人一般,我的生活平淡无奇,一切如常。
但同样的校服下,跳动着的是不一样的心……
已然变质的心……
明白人们从我可知的境域路过时,却只是视而不见,无声无息地背道而驰…
其实,我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一场谎言的真相,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真相大白的虚假无实……
如果能够因此而活,何必去在意真假……
怨念木已成舟,根深蒂固……
任何人都将无力回天,任何的拯救都必将徒劳无功。
十四
佛说,贪爱食恶果,成恶魔,木人石心,方可无敌。
我有过一个男朋友,是在工作当中认识的,我们都是工作狂,都在公司加班,久而久之,有时候我看他辛苦,会买一些水果给他,我不明白自己对他是什么感情,他也开始注意到了我,而后他会给我煲汤,每天和同事打闹的时候都会不着痕迹地维护我,这样过了几个月,我们都有了一定的好感。
因为我的刻苦,老板相对器重我,也把审核员工的权利交给了我,一个员工一直看不惯我,很多时候都逆着我的意去做事,我就在微信讲了开除他的话语,却没想到被截图告我恶意开除。
因为社会阅历并不充足,我在诧异之下也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却在第一时间提醒我立刻删除那名员工,不要让他拿捏更多的把柄,在物业管理处对峙的时候,他也叫上他十多个兄弟在第一时间站在我这边,当我打算以辞职去承担我的失误的时候,他却说一切交给他,法而后院递交材料,收集证据他都没日没夜地帮我一手操办,最后官司依旧是输了,但是他却起码帮助我挽回了一半的赔款,甚至剩下的一半赔款,他悉数帮我还上,对我分文不取。
当我事后问他原因的时候,他只说了一句:“因为你对我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重要的人都保护不了,要来何用呢?”
我的耳朵哄的一声,如同被尖针刺了一下,全身都有些麻木,心下一阵惊悸,说不出话来。
我,重要吗……
多久了,没有这样傻傻对我好过的人……
从来没有……
因为这句话,那天我浑浑噩噩地工作了一天。
十五
之后的时间我们很快就在一起了,和他一起的感觉对我来说,是漫长人生十分快乐的时光,他有想法,有阅历,刻苦,贴心,也十分幽默,但是唯一不好的一点,是他有能力有实力,但是这样的人却往往自负,很多时候他会向我提出一些细节上的问题,例如不要想太多,例如不要把情绪和工作混为一谈,我知道他可能是真的希望我能够提升,但是我听进耳朵里,却并不是很舒适。
在四个月后,我在信息上提出了分手,直接从公司离职换了一个地方工作,拉黑了所有联系方式,不在任何地方透露我的踪迹,那时候,我每天的心情都压抑而沉痛。
直到一周之后,他找到了我。
他是在猎聘和前程无忧一个个筛选公司找到我的,他知道我找工作习惯于这两个软件,但是那么多家公司,他怎么能这样呢?
他用力地抓着我的手,他的手劲那样大,似乎在寻找发泄的出口,沉默了许久他才开口:
“你就这样走了,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我吗?”他的质问砭人肌骨,寒入骨髓……
我心中一震!他的话语似厉鞭般抽打着我。
原来他是这样衡量我的吗?自私自利,从来不会为他人着想,无实体,无贡献,无意义?
我忽然觉得心中一空……
继而是满满当当的失落感倒灌进胸腔……
我考虑了什么呢?我无法说服他改变对我的态度,我不想争吵,所以我离开;我不想强求他为我刻意改变,我不想勉强他,所以我离开;我无法奢求他因为爱我,愿意花时间和我沟通,我不想拖累他,所以我离开;我不信任他对我的感情,也同样不信任自己能够像他爱我一样爱他,所以我离开。
但这些话却像鱼刺一样,被卡在喉间进退两难想说却难以启齿,辗转到嘴边却变成了:“你知道的,终有一别的。”
说出来的理由是什么呢?让人嘲笑?让人同情?还是让人欺骗?说出来能够证明什么……说出来的意义是什么……说出来……能够改变什么?
他伤痛的眼神刺痛了我。
他讨厌我了……
这样,真是,太好了……
十六
我们终究是没走到一起。
“你的态度让我很不爽,可不可以改改,还不过来哄哄我。”
如果当时我的答案是这样,会不会是不同的结局……
但是,我没有做到,我也做不到。
即使他没有自负,即使没有指责,即使没有伤害我,我还是会和他分手,因为我天性凉薄如此。
聪明如他,早已隐约感受到了我身上的一点距离感。
他无法跨越的距离……
不过,也许他的选择是对的,如果他继续请求我回到他身边,我会有勇气跟他走这一趟吗?
我会吗……
我也记得,自己曾经认真倾听过无数人的心事,并且认真给建议,也有很多人在我痛苦之时倾听过我的心事……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无数的脸孔只在我的眼里留下了浅浅的痕迹,但更多的是,微微的疼痛……
我没有一个真正知心的朋友和家人,没有一个人和我走得很远。
十七
“不要说的比做的好听
画大饼谁不会
嘴上认错很简单
你从来没有把别人对你的友谊放在心上,你的冷漠无情,真叫我刮目相看。”
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原话。
我知道她们不是真的恨我冷血无情,她们只是对我这样的性格太失望了……
她们判断,就算我没有她们,必定也是心里起伏不大,能够做出最理智的判断和选择,和她们在一起,也是因为衡量过无数种这样做的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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