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更浓的迷雾-《夜落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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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为何?”玲珑已经开始有些不再完全信任王公子。
王子彧慢慢开口:“你当年只有五岁,并不是走失,而是被人带走的,而带走你的人,另有目的。”
玲珑惊得不知所措,半掩着唇,说不出半句话来。
王子彧靠近玲珑,伏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我不是坏人,因为,我们从小就认识,我们之间,是有婚约。”
玲珑吓得后退半步,不可思议得看着王子彧。
玲珑所有的表现似乎都在王子彧的预料之中,他哀伤得小声开口:“我叫王子彧,你还记得我吗?”
玲珑看着眼前的王子彧,身体慢慢后退:“王子彧......”
王子彧不再上前,只是疼爱得看着玲珑:“我来,是想要救你出去。”
“救我?”
王子彧点点头,轻轻上前一步:“阿箬,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你哥这些年一直在找你,当年是他弄丢了你,他从未曾忘记过你。”
玲珑慢慢后退,摇头:“不对,你在骗我,如果我哥一直都在找我的话,为何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人是你,而不是他?”
王子彧一急:“阿箬!”
玲珑不再信任王子彧,警戒状态:“姑娘曾经告诉过我,任何表面看上去为我好,却逻辑不通的人,才是最危险的人,你到底想干什么?既然你知道这里不是你能独善其身的地方,就别逼我喊人。”
王子彧垂下眼帘,轻轻摇摇头:“等你想好了,联系我。”王子彧从腰间拿下半只镯子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玲珑看着王子彧的背影:“你真的,认识我哥哥?”
王子彧停下脚步,侧身看着玲珑:“想知道答案的时候,让老鸨传话给我,我会来见你的,阿箬。”
王子彧说罢,抬脚离开。
玲珑看着王子彧离开后,转身坐在圆桌的凳子上,看着桌面上的半只镯子,从自己的脖子上掏出一条金丝红线,红线的另一头,挂着另外半只镯子,玲珑将两块镯子合起来,严丝合缝。
黑暗中,大理寺的停尸间,门被轻轻推开,发出一丝声响,在幽暗而诡异的深夜,不免让人觉得可怖。
一个黑影先跳进来,四下环视着,随后朝着身后挥挥手:“进来吧!没问题。”
黑影身后,一袭白衣毫无遮掩的模样走进来,映着月光,显得清冷得好看:“点火。”
黑影拿出火折子,吹了两下,整个停尸间亮了起来,照亮了来人的脸,也照亮了停尸间里那些尸体的脸。
江祭臣站定在原地,一眼便看到停放着张家公子的那张停尸床,他冷眼看着那个眉心晕染着一朵彼岸花的尸体,慢慢靠近。
司杨廷看着江祭臣,上前一步,拦在江祭臣面前:“你想清楚,我这次偷偷带你过来,尸体不能乱碰。”
江祭臣抬手用手中折扇将司杨廷推开:“付凌天大人应允了的。”
司杨廷不解,还没反应过来,见江祭臣已经走近尸体,抬手将尸体上掩盖的布料全然揭开,司杨廷倒吸一口冷气:“喂!江祭臣!”
江祭臣全然不顾司杨廷,冷眼看着眼前的张家公子,那是他前一天白天刚刚见过的人。
那时候的张公子还是个活生生的少年,为了隐藏什么而伪装痴傻模样,他到底是为何?这一切背后的人又是谁?为什么这少年宁愿死都要守护那人,而那人却对自己步步紧逼?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司杨廷上前,在江祭臣和张公子之间来回查看着。
江祭臣指着张公子的脸,淡淡得说道:“你看他的表情有什么异样?”
司杨廷上前,凑近了张公子的脸,仔细查看着那张惨白的脸,随后惊讶得回头看向江祭臣:“他像是在笑!也就是说,杀他的人,可能是他认识的人!”
江祭臣走到张公子的另一边,伸手摸着张家公子的身体,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司杨廷抬手想要阻止江祭臣,被江祭臣用折扇拦下,他一边找,一边闭着眼睛思索。
司杨廷好奇得看着江祭臣:“在找什么?”
“信物。”江祭臣的手停在张家公子的腰间,突然睁开了眼睛,“找到了。”
司杨廷不可思议得看着江祭臣从张公子的腰间取下一张纸,像是一副画画用的宣纸,他一把夺过来:“我看看!”
江祭臣任由司杨廷将画纸拿过去,他的目光落在张公子身体的伤口处,将张公子身上的衣服扒开。
张公子原本就是一个清瘦少年,此刻,在月光下,尸体更显得凄冷可怜。
江祭臣仔细盯着张公子胸口的伤口,伸手轻轻检查着伤口周围的痕迹。
尸体的另一侧,司杨廷手中拿着那张画,半张着嘴,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江祭臣头也没有抬一下:“尸体伤口所受的伤,似乎来自于猛兽,你看伤口的周围,有明显的撕裂痕迹,看样子,对方似乎对死者有很明显的恨意,但死者的表情却像是在笑着的,所以,有两种可能性。”
司杨廷的视线依然落在手中的画卷中,并没有回应。
江祭臣继续说道:“第一种,死者与凶手是相识的人,且有感情,第二种,死者知道自己将死,所以直面死亡,同时,死者的某些心愿应该已经达成,所以他......”
江祭臣见司杨廷依然没有回应,这才抬眼看向他:“画有什么异样?”
司杨廷将画递给江祭臣,满眼惶恐:“他们就像是知道你一定会来,这张纸根本就不是什么信物,而是留给你的证物。”
江祭臣轻锁眉峰,接过司杨廷递来的画纸,展开,纸上画着一幅画,画中正是江祭臣的脸,且落版处画着江祭臣善用的彼岸花,江祭臣的手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他的心像是被什么重重得砸了一下一般,握着画纸。
司杨廷靠近江祭臣:“你为什么觉得死者身上会有信物?”
江祭臣抬眼,喃喃道:“我早该想到的,是我疏忽了。”
司杨廷不解:“到底什么情况?你倒是说清楚啊!”
江祭臣将画纸折好,收起来,之后看向窗外的月光,月光正好照在张公子的脸上,那一抹笑容更显得诡异:“是付凌天告诉我的。”
司杨廷不可思议得几乎笑出来:“什么?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死者身上有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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