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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一落，老爷子气的脸乍紫乍青，“混账，有你那么和老子说话的吗？”

    旁边的江慕彦脸色一紧，忙低声劝道：“爸，您也知道小暖她最烦什么，咱还是先别说这个了。”

    接着他转向一脸吊儿郎当的江离暖，脸色一沉，佯装不悦地说；“小暖，还不给咱爸道个歉，大过年的别闹的不快。”

    江离暖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您只要不提一切能让我想起来我妈的话，那就一切好说。今个儿是大年三十，我也不想惹您生气，有那功夫，您还是多抄几卷佛经给我妈和晴姨吧。”

    江离暖嘴里的晴姨，是江老爷子的原配，亦是江慕彦四兄弟的生身母亲夏惠晴。

    江老爷子脸色变了变，半晌他才低头声音沧桑地道：“当年，都是我的错，我也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只是希望你别走你母亲的老路。离暖，爸都是为你好。”

    江离暖突然想起来杀青前这老头火急火燎地给自己打电话时的情形，不知道是不是看开了，那是她第一次因为他的话心酸的说不出话来。

    而现在她同样有这种感觉，眼前的老人已经不像十一年前那般健朗了，他已经是头发花白，佝偻着腰，身子没有拐杖就走不了多少路的老头子了。

    她目光微微闪了闪，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这才淡淡地说：“我不是母亲，别人也不是您。”

    江老爷子脸色一白，浑浊的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沉默了几秒，挥了挥手道：“回去吧，晚饭的时候别迟到。”

    她淡淡地应了声，也不再多看二人一眼，转身抬步推门出去。

    江慕彦转过头来看了看江老爷子的脸色，开口道：“爸也别太劳累了，您年纪大了，得多休息。”

    江老爷子闻声缓缓点了点头，复又说：“你妹妹的事情你多操点心，她最听的就是你的话。”

    江慕彦眸光微微闪了闪，连声应下。

    “行了，出去吧。”他扶着桌子缓缓坐下，提起笔来继续抄写佛经。

    江慕彦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他低头看了看老爷子，见他一心投入地写字，只好微微弯腰慢慢退出房间。

    江慕彦出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江离暖的身影了。他轻轻叹息了声，这才回自己住的院子。

    此时此刻，温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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