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雨-《“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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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她倒不知道,皇帝一时兴起问了两句,竟打的这个主意。
她顿时对大夏朝后宫的女人肃然起敬,应付这么个以闹人、看笑话为爱好,时不时有出人意表举动的皇帝,这工作堪比照顾幼儿园第一天上学的宝宝们,操碎了心啊。
延熙帝平时究竟是有多大的压力,才能为求高兴,乐此不疲地看后妃的笑话。
更或者,狸猫换太子一说真有其事?
如果说他在市井里长大,这样外表矜贵懒散,骨子里跳脱的性格,就说得过去了。
良辰蓦然想起件什么事儿,立刻道:“还有一件事要与主子说,是奴婢沿途听来的,和谢嫔无关。”
云露见她神情转变成了正经,知晓是有正事了。
就将书册搁到了一边,改倚为坐,以眼神示意她说下去。
“主子也知道,如今天气晴热,听说北地一带多为干旱,降雨极少。
今儿个花美人便在御花园里以舞祈雨,正好教皇上看见了,感念她一片为国祈福的心意。”
“祈雨之舞?”
“是呢,说来也奇,这类舞蹈跳得最好的应属苗疆一族,没想到花美人仿得了分,有看过苗人献舞的宫人都在称赞呢。”
“皇上原先倒也宠她,自我起复后,分到她那里的圣宠就少了,少不得要搏一搏。”
云露无意识地拨了两页书册,猜度说道。
“奴婢也是担心。
虽说花美人与主子交好,但若叫她就此吸引住了皇上,主子的日子岂不又要难过?”
云露笑了:“那也没到这步田地。”
不过,花寄灵难道就此一心争宠,放弃了陷害她的计划?
在她看来,对方如果当真投靠了怜妃,那必然要做一两件能让怜妃看得上眼的事,怜妃才会继续帮她。
自己现在正是怜妃厌恶的角色,拿来祭旗正好。
没道理花寄灵定下章程,才起了个头,却又善心大发,放过自己。
这些问题的答案,一直到几日之后才正式揭晓。
那日皇帝本是中午就翻了她的牌子,差内官监的小内侍来与她说了,结果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他还迟迟不来,过了小半个时辰,人倒是来了,来的却是福禄。
“奴才给妙小仪请安。”
福禄虽见她免礼,但仍是笑全了礼数,才道,“皇上恐怕小仪久等,特地差奴才来说一句。
花美人跳祈雨舞的事您应该也听说过了,那舞须得连跳十七日方显心诚。
许是接连跳了几天,今儿花美人体力不支,跳到半途竟是当场昏了过去,皇上颇为担心,便暂且先去了披香苑。”
“皇上嘱咐了,让您别空着肚子,先用膳。”
云露先谢过他传旨辛苦,复又问他:“那皇上今晚可还会来?”
“那可就不好说了。”
福禄笑得意味深长,“您也知道,平日倒也罢了,妃嫔娘娘的身子健康与否,皇上还是挂心的。”
这就是来的可能极小的意思了。
他肯和她说得这样明白,可见是有心示好,李明胜那实打实是皇上的人,任谁也别想收买了去,这个福禄,大事顶不上,小事倒也能用。
云露装出几分落寞的模样,又强打起笑容,让人取了一件精致小巧的玉器,送他作谢礼。
这种放在明处给的好处,不比暗地里的打听收买,就是皇帝知道,也不会觉得如何。
只是她今日送得格外贵重了些。
福禄笑意更深,推辞了几句,就心安理得的收了下来,复旨去了。
他一走,小福子最先气愤:“花美人这样也忒不会做人了,明摆着和主子交好,又来抢主子的恩典,往后谁还肯和她交往?”
“奴婢前几日也觉得心理不安,却没想到花美人当真会做这样的事。”
良辰微微失落道。
她知道和主子交好的几个人,阮姑娘当值并不能多来,沈才人话不多,人又冷,也只花美人一个活泼巧嘴不说,看着也很为主子着想。
偏偏是她做出这样的事来,也不知主子心里头怎么难过呢。
她会这么想,都是因为本身心思单纯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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