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学生知错!” 程正道望着他们,感觉心头涌起一团怒火,没好气的呵斥道: “往日没有大乾月刊,国子监学子皆是专心向学,刻苦努力的钻研儒家经典,参悟圣人真理!” “自从这大乾月刊出来,看看你们一个个都惫懒成了什么模样!简直是离经叛道!误入歧途!” 两名学子想要反驳,他们只在空闲的时候才会看一会话本,放松身心,怎么就是离经叛道,误入歧途了? 但见程正道如此愤懑,又心生畏惧,不敢反驳。 程正道呵斥了一通,还觉得不太解气,又大声的道: “从今日起,凡是我国子监学子,不得再看大乾月刊!若是让老夫发现,立刻革除国子监!” 两名学子微微一怔,皆是露出了惊诧之色,下意识的望向程正道,小声的道:“只是看个话本,不至于革除国子监吧。” 程正道听见这话,瞪向他俩,怒道: “国子监,乃是为朝廷培养修身治国平天下的杰出人才之所!” “将不专心向学者革除国子监,有何不可?” 听见这话,两名学子生怕惹怒了祭酒大人,不敢再说话,低着头,一言不发。 程正道见状,还想要再说些什么,这个时候,身旁却是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 “学生不明白,修身治国平天下与话本有何关系,为何看了话本,便不能修身治国平天下。” 此话一出,两名学子皆是呼吸一滞,下意识的望向身后。 那里。 一名身穿灰色长袍的青年站在原地,手里拿着一块石头,目光炯炯有神,望向这边。 “果然是秦守阳!” “整个国子监,敢在这个时候问出这样的问题,也只有他了!” 程正道面露怒色,正要发火,转头望去,见到是秦守阳,原先的呵斥却是咽了回去。 眉头微微皱起,不冷不淡的道: “圣人言: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若是沉迷于话本,哪来的时间钻研圣人典籍,不钻研圣人典籍,又如何物格而后知至?” 这句话的意思是研究万事万物,才能获得知识。 获得知识后,才能修养品性,治理好国家,使得天下太平。 秦守阳走到程正道的面前,脸上没什么表情,回道: “先生所言,学生不敢苟同。” 程正道眉头皱的更紧,却没有呵斥,只是看着他。 秦守阳继续道:“学生记得,先生曾经说过,世间万物,皆有道理,既然如此,为何只有钻研圣人典籍,方才能够知至?话本难道不是万物,话本中难道没有道理?” 听见这话,程正道微微一怔,正要说些什么,还没开口,就听见秦守阳滔滔不绝的道: “先生应当知道,学生在格物,这话本,学生也格,比如这《水浒传》,便存在着道理。 宋江的为人,让学生领悟君子要有絜矩之道,卢俊义的故事,又让学生领悟何为德本财末。 除此之外,话本里描述的一切,也应和了圣人所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秦守阳还在滔滔不绝。 程正道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呵斥道: “一派胡言!” “非礼勿视、勿听、勿言、勿动......此乃君子之道,而那水浒传里都写了一些什么? 别的不说,就说那武松,明明是个无君无夫的嗜杀之人,竟被塑造成了一个英雄形象,这难道不是盅惑愚民,诱以为恶?” “圣人曰:国家将有失道之败,而天乃先出灾害以谴告之......” “在老夫看来,今年的冬日之所以如此寒冷,便是因为方修那奸相纵容大乾月刊这种倡乱的报纸,招致天谴!” 此话一出。 两名学子彼此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惊诧之色。 心道:祭酒大人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竟敢妄议丞相大人。 秦守阳听了,眉头却是微微皱起,沉声道: “学生以为,先生所言并无依据。 在学生看来,天气无常,乃是天理,并不会因为某个人的过失而发生改变......” 刚刚开口,还没说几句。 程正道就瞪大了双眼,露出不可置信之色,提高声音,怒斥道: “住口!” “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见乎蓍龟,动乎四体!”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 “邦大旱,毋乃失诸刑与德乎?” “这些......皆是圣人所言!” “你竟说老夫的话,没有依据!” “莫非你的眼里已经没了圣人!” 秦守阳面无表情,淡淡道:“学生以为,先生是在曲解圣意,圣人言,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乃是教导百姓向善,并非......” “够了!” “不要自称学生,老夫没有你这样离经叛道的学生!” 程正道见秦守阳还要反驳自己,仅剩的一点耐心也被消磨殆尽,没等他说完,就怒斥道: “顶撞师长也就罢了!你竟敢不尊圣人!” “如此狂妄,国子监岂能容你!”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