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大周京城,晋阳府。 江月阁内。 一袭碧绿纱裙的清倌人端坐在台上,素手抚琴。 指尖流淌出如山间泉水般悠扬的琴声,在酒楼内掀起阵阵涟漪。 书生吴逸听着台上传来的悠扬琴声,脸上露出陶醉之色,赞叹道: “江花魁的琴声真是一绝,令人不知不觉便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同桌的好友看了他一眼,悠悠道: “江花魁的琴声确实不错,但还远远未达到冠绝天下的地步。” 吴逸眉头一挑,问道:“那依孙兄所言,放眼天下,谁的琴声更胜一筹?” 孙姓书生悠悠道:“远的不说,隔壁乾国观月楼的掌柜唐忆雪,琴声婉转哀愁,清寒高贵,只听一次,就令人难以忘却,就算不能称为冠绝天下,也远胜江花魁!” 吴逸好奇道:“唐掌柜的琴声真有如此动人?” 孙姓书生道:“你若是听过一次,便不会有此一问。” 吴逸见他如此笃定,脸上露出向往之色,道:“可惜晋阳府与长安府相距甚远,在下又是家徒四壁,不然怎样也要去一趟观月楼,听一听唐掌柜的琴声。” 孙姓书生道:“最近有消息称,唐掌柜要离开乾国,到我大周新开一家酒楼,若是属实,吴兄倒也不必跑到长安府。” “要是属实就太好了。” 吴逸面露激动,但又想到自己贫困潦倒的处境,悠悠的叹了口气。 “寒窗苦读十余载,到头来竟是连离开晋阳府的盘缠都凑不齐,实在是可悲可叹。” “哎......” 孙姓书生听见这话,看向他,眸子流露出一抹心疼,安慰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吴兄一时失意,不必放在心上。” 吴逸在心里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孙姓书生见状,又道:“忽然想起吴兄前些日子说要写些话本,不知写的如何了?” 提起话本。 吴逸更加郁闷,叹息道:“构思足月,至今仍未动笔。” “仍未动笔?” 孙姓书生有些诧异。 吴逸抬眸看了他一眼,悠悠道:“我原以为话本是小道,随意写写,便能成书,到了动笔的时候,方才发觉脑中一片空白,实在不知该写些什么。” 孙姓书生思索片刻,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最近流传甚广的《聂小倩》,瞧着便很不错,吴兄不妨试着写一写续本。” 吴逸叹道: “那《聂小倩》,我也看了,情节构思皆是绝妙,想写续本,岂是易事,若是写的不如人意,便是狗尾续貂,要被骂死。” “更何况,那《聂小倩》在大乾月刊上只是连载,续本下个月就会出来,我写算是怎么回事。” 孙姓书生听见这话,陷入沉默,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吴逸见状,忽然笑了,道:“孙兄家境殷实,不必为五斗米折腰,可以安心准备科举,何故面露愁容?” 孙姓书生很想说:“是为你发愁啊!” 犹豫再三,还是没说出口,只是挤出笑容,调侃道:“吴兄所言有理,我该笑才是!”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露出笑容。 吴逸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 酒楼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 几名差役拎着刀,大步走进酒楼,目光在人群中搜索起来。 酒楼里的食客见状,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生怕被人盯上。 片刻后。 几名差役将目光锁定在了吴逸二人的身上,大步走了上去。 吴逸二人全都低着头,当作无事发生。 就在此时。 差役忽然开口道: “一身长衫浆洗的泛白,坐在酒楼,却只喝茶水,一看就是只会写话本的穷酸书生!” “来人!带走!” 吴逸听见这话,瞬间懵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那名差役,不可置信的道:“大人,这年头,穷酸还有罪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