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此时,见大晋这边寸步不让, 托托木心中有些恼火。 然而,这两年草原中有部落闹事。 王庭要腾出手收拾他们,并不太想与大晋一战。 也正是这样。 托托木此次来大晋谈判。 以双方握手言和,结成兄弟之邦为主。 当然,谁兄谁弟这很重要。 王庭之所以派他带两百精锐铁骑过来谈判,就是想威逼大晋答应纳贡和亲。 心念至此。 托托木看着台上的老皇帝。 强忍下撕破脸的冲动,按照书信中丞相教他的法子,开口说道:“皇帝陛下,托托木出身在草原,但亦沐浴过圣贤教化。” “知道大晋律法虽然严苛。” “但却是礼仪之邦。” “对待犯人,讲究八议之礼。” “真琏伽乃是我王族子弟,身份尊贵,按八议之礼当减轻或免除处罚。” 八议之礼。 乃是历朝不成文的规矩。 议亲、议故、议贤、议能、议功、议贵、议勤、议宾。 简而言之,皇亲国戚、皇帝故交、贤德、有能力、功勋卓著、身份尊贵、勤劳、国宾,这八类人要酌情减轻刑罚。 此时,伴随托托木声音响起。 刚才站出来的左都御史,眼睛一亮,立即附和的开口道。 “陛下,托托木王子说得对。” “我大晋乃礼仪上国。” “真琏伽此前行为有失,触犯刑罚,但其为草原王族,身份尊贵。” “理当按八议之礼减轻处罚。” 左都御史声音清朗。 而听到此话,老皇帝平淡如水的眸子中,浮现出几分不悦之色。 给真琏伽定罪,顺应国运民心,早在给苏长歌赏赐时,他就做好了为此与蛮夷决裂的准备,现在自然不可能反悔退让。 这也是他先前开口拒绝的原因。 否则岂不是打自己脸? 告诉天下百姓,蛮夷犯法随便就能给恩赐赦免,减轻刑罚。 如此一来。 大晋未得一利,反倒损了民心。 亏,太亏了。 然而,如今蛮夷用礼法来当借口。 左都御史还帮腔。 老皇帝虽恼,但却一时想不到理由来回绝。 毕竟礼法乃是天下之基。 若一口回绝,等于置礼法于不顾。 正此时。 就在老皇帝为难之际。 一道老迈的身影从朝臣中站了出来。 “陛下,托托木王子。” 礼部尚书向老皇帝拱手行礼,而后看向四王子托托木。 “八议之礼,乃当初礼圣制定。” “但其初衷乃是惠及有贤德才能,或者对国有功之人,使其不受严苛刑罚所伤。” “然而,真琏伽虽为草原王族,但于我大晋而言,无贤无功,更无爵位功名,与庶民无异,并不在八议的范围内。” 礼部尚书开口。 短短两三句话就化解了托托木之言。 毕竟要论礼法。 整个大晋没几人比他更懂。 而此时,听到这话,托托木的脸色微变,目光不自觉看向秦相。 但秦相却是寸步未动,面色淡然。 一时之间。 托托木脸色有些难看。 只能自己应对。 转头看向身边的白发老朽,问道:“就算不以仪贵来论,那议宾呢?” “我草原王庭总是大晋之宾吧!” 话音刚落。 托托木本以为能逼迫大晋妥协。 却见礼部尚书摇了摇头。 叹气道。 “托托木王子,你又错了。” “礼圣曾曰。” “议宾者,谓承先代之后为国宾者。” “只有被册封的先朝后裔,才是我大晋国宾,而王庭偏居草原,本是蕞尔小邦,百年前才崛起,如何能称为国宾?” “不过王子居于草原,却能沐浴圣贤教化。” “老夫甚感欣慰。” “但尔终究不是我大晋正统,不识礼法之真意也很正常。” 陆尚书开口,摇头叹气。 语气平淡。 但听上去有种天朝上国,礼仪之邦,骨子里瞧不起粗鄙蛮夷的意味。 而此时,伴随声音响起。 托托木的脸色比之前还要更加阴沉。 看着面前大谈礼法的老朽。 恨不得给他一鞭子。 看他还敢不敢说他错了,还敢不敢鄙视草原王庭之前是蕞尔小邦! 然而,就算托托木心中再愤怒。 为了确保和谈成功,让大晋纳贡和亲,他也不能当朝殴打礼部尚书。 只能强咽下这口气,把这笔账记在大晋头上,等王庭平定内乱,铁骑南下,马踏大晋时,再十倍百倍的报复回来! 也就在这时。 龙椅上的老皇帝缓缓开口。 “陆尚书言之有理。” “托托木。” “真琏伽不在八议之礼当中,按律按礼都不可特赦或减轻处罚。” “此事不必再提。” “一切按我大晋律法处置。” 话音刚落。 就见苏子由拱手行礼,带头喊道。 “陛下圣明!” 紧接着,老信国公、卫国公还有一大帮勋贵文臣也跟着一起行礼呼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