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使团庆功宴的次日。 消息便传遍整个王都。 使团求和而归,早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而庆功宴的存在,便是为这件事做了最后的盖棺定论。 人们心中最后一点惧怕,终于烟消云散。 而各城邦国的使者,也在这一天纷纷拜见特佐佐莫克,领谷地之主的王令,传递各城。 各城封锁可以解除。 只在北边商路要道,设立关口。 这么做是为了保险起见,若还有从克马城来的人,依旧要被严密管辖,不得入城。 想要带走亲族可以,须有专人为他传信。 同时,谷地与北方的商路也将彻底断绝。 因为使团带回的消息已经明确。 除了克马城十数万子民,北地各部三十余万人也将朝圣均衡。 北地将空无一人。 或许以后会有谷地人不断迁徙,重新繁衍出生机。 但那已是极遥远的未来,至少在近十几年,无人会愿意踏足那曾遭遇神罚的克马城。 而“均衡”一词,也将逐渐成为禁忌。 就算各城邦国祭拜的一定是均衡之主,但子民心中对这真神更多的是畏惧,而无任何崇拜信仰。 面子上的功夫做到位即可。 最后。 还有另一则消息弥漫—— “大王子将要继位。” 特佐佐莫克不能出尔反尔,因此在昨夜宴席上,便郑重宣布,待谷地大局稳定后,便起王权继承之事。 这与洛波达所预料的一样。 审判之军的威胁未彻底解除,特佐佐莫克不会轻易释放权柄。 而即便继位,他也如同傀儡一般。 只需看那两位弟弟在听到王位继承之事的表情,便可知晓了。 当老国主宣布继承之事后,二人的第一反应既不是恭贺,也不是嫉妒。 他们甚至没有多看洛波达一眼,而是彼此相视,针锋相对起来…… 在二人眼中,大王子继位,也只是过度罢了。 真正的王权之争,将在他们手下展开。 中午时分。 德德格与洛波达吃了饭,便一起拿出“拼音字母表”开始修习法则奥义。 语文法则是大道之根基。 不通神语,又怎能修习其他法则呢? 德德格如今为洛波达的老师,他已掌握拼读能力,抱着一本带注音的《均衡圣典》,能磕绊的朗读,只是不知那些字符的意思。 识字还需一个过程。 然而,当修习将要开始,德德格又忽然一愣,小声道:“殿下,明天深夜,我们就将启程,您为何还不准备?” 洛波达笑道:“准备什么?大张旗鼓的收拾行囊?向我的亲族传递均衡意志?” 他展望四周:“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汇报给国主的,又怎能这么肆无忌惮?” 德德格问:“那到时只有仓促上路?” 洛波达点头:“我妻早亡,我有五个孩子,但如今都已成家立业,与我最亲近的只有两个小孙子,他们不受父母的宠爱,就住在我的宫殿。” “到时带上他们就行了,我知我的审判之道,在那阿兹特克人的身上;而在特帕尼克斯国中,我只能做我力所能及的。” “毕竟,神罚都不能令世人警醒,看穿这虚假,而甘愿沦落其中……” “我又凭什么能唤醒我的家人亲族?” “唯有那两个小孙子,他们还是地上的泥。” 德德格茫然:“地上的泥?” 洛波达道:“他们还没有被人捏成杯、碗的形状!那么当均衡的荣光照耀时,他们就能有无限种可能。” 说罢,洛波达见德德格低垂了眼眉,他又笑起来:“你是在质疑你自己?已是杯碗的模样?” 德德格见被揭穿,哭笑不得,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洛波达又道:“即便你已是杯碗的模样,但吾主已赐予你新的生命,你不再被人奴役,不再拥有主人……” “换言之,你即便是杯碗,你也能决定你要装盛什么。” “有人装甘泉,解旅人之渴;” “有人盛毒药,害他人性命!” “但如我,又如你曾给我说过,你的父……” “我们选择用自己装盛那‘均衡的火油’,洒向四方!” “这些天我在想,为什么吾主不让审判之军南下,后来我明白……” “祂给了世人做选择的权力。” “这是祂赐予世人最大的恩典!” “你可为恶,可为善。” “但终承其果!” “而不似如今这恶土,世人没有选择的权力!奴隶需听主人的吩咐,主人需听比他更强大的人的吩咐。” 德德格下意识道:“可在均衡,子民也需听神使的吩咐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