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救赎之路,是洛波达父亲特佐佐莫克一手推动的。 两年多以前,神罚降临。 而阿兹特克人是灾厄之源,各城邦国君主中,也就他们湮灭于神罚。 于是特佐佐莫克想,献祭阿兹特克人平息神怒。 这本就是城邦联盟的一贯作风。 以活人祭祀神祇,换来风调雨顺。 至于埋葬阿兹特克二十万人的代价是否过大…… 拜托,真神尚未降临,他们历年也葬送了不止这么多人。 倘若真能平息那真神之怒,阿兹特克人是最好的贡品。 死道友不死贫道。 换到任何时代、地区都是通用的。 而一直到现在。 阿兹特克湖中城也被各城军队封锁,特斯科科湖外围一圈被彻底包围。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那也是城邦联盟最后一幅“求生”的筹码。 如果神罚再次降临,各城肯定会推出阿兹特克人为挡箭牌,至于这幅筹码行不行的通,那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是筹码,赌的成分过大。 但到了眼下。 洛波达很清楚,甩锅阿兹特克人根本没用。甚至不用甩锅,审判之军、神罚都不会降临。 神已不再注视谷地,将此沦为神弃之地。 而反过来…… 阿兹特克人却极有可能要举国迁徙,离开谷地,踏入均衡喜乐的神国。 洛波达的脑海刮起一阵头脑风暴,沉默许久,他颤抖的问:“为什么阿兹特克人能得救赎?” 奎兹提特科听出他心中的不平,而这不平是因阿兹特克人能得喜乐,而城邦联盟不行。 即便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就如同一个工作小组的两人,一个埋头苦干,加班加点,一个浑水摸鱼,躺平摆烂。 到职位晋升时,老板选了前者。 而后者即便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会气急败坏,凭什么他能晋升? 这是源于本能的嫉妒心理。 明明洛波达的疑问显得可笑,奎兹提特科还是给出答案:“因为,他们走向了均衡!” “吾主予以世人的机会是同等。” “只是你们决议要悖逆均衡。” 洛波达猛地抬头,目光如炬的凝视着对方:“还有什么办法吗?我是说……我能做些什么,改变这一切。” 奎兹提特科心中一动。 明白他是想要救赎他的子民,甚至不惜要背叛他的父亲与王国。 这不就是传火者需要的特质? 不过,他细细思索,却并不看好洛波达能做出什么改变。 还是那句话…… “使团出行”在城邦联盟眼中无异于送死,极有可能有去无回。 所谓最强盛王国的大王子,却被派遣而来,足以说明他在王国中的地位、权力如何。 这样一个人想要颠覆王国的意志,几无可能。 “你既然问了我,显然你心中知晓,这件事不会成功。” “而背弃吾主之人,也会遭吾主的背弃,因此均衡不会赐下指引;又或者说,均衡的指引已经赐下,只是被虚假所蒙蔽。” 洛波达又道:“那我就去揭穿虚假!” “呵呵。”奎兹提特科并非是嘲笑,而是为这明明已是年迈之人所呈现赤子之心而乐,“你觉得你父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洛波达又是泄气,跌坐在椅子上。 如他跟随使团回归,的确会继承王位;但继承的时间还有不确定性。 唯有等审判之军真正离开克马,灾厄消弭,特佐佐莫克才会彻底放心。 而在此之前,要以一个无权大王子的身份揭穿虚假,或许他刚一发声,就被囚禁。 甚至被杀死。 一个年迈老人病逝,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要等继承王位后再揭穿这一切,那反而是给了他两个弟弟拨乱反正的大义之名。 念及此处。 洛波达泛起苦笑:“罢了,我顾不得世人,但在使团中有我几个亲信,我只能力所能及的拯救他们,让他们与我一同留下。” 然而,奎兹提特科却道:“不,你不能留下。” “什么?”洛波达茫然抬头,“为什么?我已愿信仰均衡,还不能留下?” “我不怕遭遇审判,但期盼能让我见到那神国的盛景。” 奎兹提特科摇头,指了指方才递给他的事物,“你的审判,已在手中。” “历经这次审判后,你便可归入均衡!” 洛波达又是呆滞。 他低头看向手中,因方才的情绪激动,都忘却了手中还拿着阿兹特克人的信物。 并且,他的脑中依稀跃出一个中年人的身影。 迪迪玛尔。 阿兹特克宫廷大学士,曾多次造访过特帕尼克斯的学城。 洛波达放弃追逐权力,也沉迷于学术,因此两人见过几次。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