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山丘城的城区南道,为城中的贸易市场。 平日里天光尚未大亮,就已传来热闹的吆喝声。 各部族所带来的物品皆可在此交换。 而今天,太阳东升,整个贸易市场却不见一个人影。 唯有南道一角的小屋内,隐隐传出笑声—— “哈哈哈。” “劳劳托克完了!我就知道,真神已然降临于世,向罪恶降下审判,他们是无法逃脱的。” “嘘。”又有恐慌的提醒声在那屋中传来,“跛子蛇,你小点声!如果被劳劳托克听到,他会杀了你的,你要留下我和你的孩子孤苦伶仃吗?” 那名为“跛子蛇”的人有恃无恐,“跛子蛇?谁是跛子蛇?我才不是跛子蛇!” “我的腿是被劳劳托克打断的,人们才因此喊我跛子!我曾是‘南道’上最敏捷的‘帮跑’!从道头跑到道尾,只需煮一杯可可水的功夫,就能为商旅谈下一桩生意。” “都怪劳劳托克,他该死!” 那人的声音已经状若疯狂,竟推开了门,一瘸一拐站在街道上,手舞足蹈地对两侧大喊—— “都出来吧!” “别躲着了!” “你们昨晚都听到了,劳劳托克被真神麾下的审判之军抓走了!” “他完了,哈哈,他完了!” 他尽情的宣泄心中的愤怒,又哭又笑。 而街道上依旧空无一人。 唯有道路两旁各家民居内,各自泛着吵杂—— “跛子蛇疯了吧?他敢这样大呼小叫!” “他没疯!昨天深夜,我们不是听到了劳劳托克的呼救与求饶?还有那穿着甲胃军士的行走声!” “可那‘劳劳托克’的姐姐,是为城主的第三位妻子啊,城主大人怎会对他置之不理?” 就在这时,那南道的末尾,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民居中的人顿时紧张起来—— “嘘,别出声!” “是审判之军!他们朝跛子蛇来了!” 与此同时。 街道上的中年跛子也听到了动静,可他没有惧怕,又或者说,已然因恐惧而丧失了理智。 他大喊着,“神使,神使,审判那罪人吧!他们有罪,他们有罪!” “劳劳托克就是那罪人!” 此时,跛子蛇的妻子已快要窒息,默默流泪,望着疯癫的丈夫,又是焦急,又是悲伤。 她想将他叫回,可话到嘴边,只有无力的呢喃,“别闹了,快回来,回来啊!” 然而,一列赤色的队伍已经来到跛子蛇的面前。 又从其后走出一少年。 他的声音还很稚嫩,并带着些变声期的沙哑,偏偏羊装出威严的语调—— “你叫什么名字?” 跛子蛇终于还是慌了,“我叫跛子蛇……不,我不叫跛子蛇,我叫……” 少年皱眉,打断了他的话,“慢点说,我对你们的语言还不太熟练!” 跛子蛇这才渐渐平静下来,一边打量少年…… 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刚走出家门,跟随父辈闯荡的时候。 要么就近在工坊学习做工,要么跟随商队远行。 初出茅庐,总喜欢扮得成熟,实则那一口公鸭嗓就将年纪暴露。 如这少年,越是装得威严,模彷的痕迹越是将他的稚嫩出卖。 跛子蛇最善于察言观色,因此即便他的一条腿跛了,也是南道上最优秀的“掮客”—— 为两个部落或商团促成交易,从中得到报酬。 做这一行最重要的便是懂得人情世故,迎来送往。 所以,即便他心中觉得这少年过于稚嫩,也迅速调整好了情绪,连忙跪拜—— “神使,您,您就叫我跛子蛇吧。” “如您所见,我是一个跛子!” “十年前,劳劳托克成为了南道的守卫长,他借权力,而向我们这些‘帮跑’索取好处。” “因我不愿,便被他带人殴打,打断了我的一条腿,让我不能再成为‘帮跑’。” “但我还是撑了下来,虽然断了一条腿,依旧凭着全山丘城最好的口才,帮他们联络着贸易事宜。” “可从那开始,我就不得不将我每日所赚到的分红,分出一部分给劳劳托克。” “十年,整整十年啊,如果这十年没有他对我的压榨,我已可以攒下足够的积蓄,买下一座旅店了!” 少年安静听着,又在听到一半时,取出纸笔,开始记录。 他正是得征召入新军的法则修士,因此年纪的确不大。 可那一身威严,却不是装出来的。 入新军前,他已是5号大城均衡分院的老师,算是较早得法则修习的那一批孩童。 也因此,他得“神国第三的法则大圆满”看重,添为“督查组”一员。 等跛子蛇说完,他也停笔。 “你的供词,我已经记录下来了!” “不过除此之外,我想问你,是否愿意当场指证‘劳劳托克’的罪行?当着两位审判长与‘督查’的面。” “以及城主维胡特尔也会在场。” “审判长,督查……等等,还要当着城主的面?”跛子蛇终于慌了。 随着方才一番赘述,令他平静下来,那股子疯魔劲已经褪去,便恢复了理智。 现在已是生出后悔……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