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天鹄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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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书张了张口,大约想说什么,可良久又无言以对。

    这边公堂之上寂静一片,而围观人群里,忽然却闻得一人嚎啕大哭:

    “就是他!就是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害了我家闺女!”

    奚画偏头一看,说话的竟是银铃她娘,再探探身子去瞧,连银铃她哥哥和小瑞都来了。

    那沈文斌表情悲恸不已,哭得是声泪俱下,捶胸顿足:

    “瞧他一副正经人的模样,举止文雅,不知的还当他是个君子,哪知道背地里竟做这样的事……怪不得时常瞧他偷偷往咱们家瞅,原来……原来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他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纷纷唏嘘,直向那秦书背脊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沈文斌!”秦书终是不堪侮辱,扭头喝道,“你莫要欺人太甚!”

    “哼,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怪我欺人太甚么?!”

    “我是对不起银铃,可我……可我并不是你说的那样!”猛然间似是意识到什么,他抬头,“是你?原来是你……是你栽赃嫁祸!”

    “大胆秦书!”刘知府当即呵斥,“不得咆哮公堂!”

    秦书高声疾呼:“大人!草民是被他陷害的!”

    “废话!无凭无据,你以为随便嚷嚷,本官就会信你不成!”

    刘知府一声冷哼,将手中的惊堂木拍于桌上,喝道:“堂下听判!罪人秦书,口出狂言,胆大包天,杀我平江数名百姓,判斩邢,收监秋后问斩!”

    “大人!”

    秦书双目圆瞪,不可置信,却还是挣扎道:“草民冤枉啊大人!”

    “来呀。”刘知府被他嚷得头疼,抬手一挥,“带下去带下去。”

    “是!”

    “大人!大人……”

    两个捕快架着他就往后堂而走,秦书声音渐远渐小,终究是听不到了。

    轰动全城闹得沸沸扬扬的采花案就如此尘埃落定。

    站在堂外瞧热闹的平江城百姓垫脚瞧了半天,眼见没了好戏看,便也陆续散了,嘴上倒还不住议论。

    “想不到,秦书这么个文弱书生还干得出这种事。”

    “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呀,别说上回我还找他借过米呢,幸好他没割我的肝……”

    “那是你运气好啊。”

    “可不是么……”

    奚画微微侧身,正将随人群走时,又有些迟疑地回头望了一眼。

    “怎么了?”

    关何顺着她视线看了看。

    “……你觉得,秦先生会是凶手么?”

    他略一思索,如实道:“看着不像。”

    “不像吧?嗯……我也觉得。”奚画低头想了想,“知府老爷判这案子有点仓促啊,怎么看都只是判了秦先生杀银铃的罪,别的那么多姑娘,都是他杀害的?”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关何心中有数,“巡抚只给了七日时间,眼瞅着就要到时限了,这会子便是有疑点也得拉个人出来背这口黑锅。”

    “……秦先生真可怜。”

    “说不准人就是他杀的呢?”

    “嗯……”奚画边走边沉吟,“虽说的确是有物证,不过物证也是可以栽赃的。而且银铃她一家子,为何对秦先生那般痛恨切齿?上回不还说,铃儿死了是活该的吗?这么才隔了几天,就哭得要死要活的……”

    “也许,秦书和他们是旧识?”关何寻思道,“大约有过什么过节罢?”

    “有可能……说到秦先生,他方才过堂时说的那番话,你不觉得有点奇怪么?”

    “他说的话?”关何仔细一想,问道,“哪一句?”

    奚画停住脚:“沈文斌质问他的时候,起初明明他一直在反驳,可一说到银铃,他却道‘是我对不起她’。这么说来是承认了……他和银铃……确有其事咯?”

    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怎么解释银铃屋内没有脚印的问题?”

    “想知道这个还不简单。”关何朝府衙大门颔了颔首,“去牢里亲自问秦书不就是了。”

    奚画点点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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