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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光给自己倒了茶，还给简瑶倒了。

    简瑶忽然有种错觉，身上不带刺的陈素，其实也挺好相处的。

    “老爷子走的这几天，我爸经常跟我说起以前的事。常常一说就到后半夜，他身体不好，黎琛说，他以前一天二十四小时，睡得时间往往比醒的时间多。可我看他这几天更严重了。不知道是不是老爷子的死打击到了他……”

    “有时候睡着睡着，他也会醒来，但是多半是痛醒的。黎琛给的止痛药，几乎起不了什么作用，给他吃，也就是图个心理作用。昨天夜里，你们走后，他又留我说了很长时间的话，说着说着又犯疼了。黎琛用尽办法，也没止住疼痛，一直折磨到天亮，人才感觉好点儿。

    徐琛告诉我，我爸这个病，越来越严重了，若是没有新的治疗方案，就只能等死，他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陈素在叙述这段话的时候，很平静，可是简瑶却分明感觉到她有些忧伤。而接下陈素的话也证实了她的感觉是对的。

    “我一直恨着宫家，但对老爷子我心里却是尊敬的。哪怕宫慕走了这么多年，我依然把他当作自己的父亲看待。现在他走了，把我送到另一个父亲身边……我已经失去一个父亲了，不想再失去另一个父亲！”

    “可你跟俞老相认没几天，你肯能为他低声下四地求人，让我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会嫌弃呢！”

    “怎么会，我也就只他一个亲人了。”陈素扯唇，嘴角的笑竟是苦涩的。

    她渴望亲情，极度渴望，简瑶看得出来。

    陈素目光真挚道：“我要求不高，如果他的生命只剩半年，我希望这半年里，他过得快乐，少一点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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