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御珍阁风波-《早安,总裁大人(三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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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景尧和夏夕回了渭市。

    虽然今天是周六,但夏夕还是得去公司报到,然后把手上的工作好好料理一下,准备交接给别人。

    想想这几天一直请假,接下去还得请假,如果不是她刚刚为公司立了个大功,只怕那个常涛又要到老板耳边去“吹风”,想方设法给她雪上加霜。

    可她别无选择,姥姥的病必须治。

    回渭市的路上,景尧打了个电话,计划下午去一趟沪市,说是要把姥姥的诊断结果拿给某位专家看看。

    是的,他真的找了一位专家。他一边开车一边给她介绍专家的非凡来历:“弗兰克是英国著名肿瘤专家,他一生做过无数场手术,医术是世界级的。待会儿我先把片子什么的拿给他看,具体该怎么治,到时我们再听听他的意见,然后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还把弗兰克的资料发到了她手机上。她点开一看,惊讶地发现那位医生还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弗兰克一生致力于肿瘤的临床研究,救治过无数知名人士。

    下午一点半,公司门口。当夏夕目送景尧的车子驶离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这一刻,她真真切切地意识到,景尧的确不是普通人,他所能用到的社会资源是她穷尽一生都不能追求到的,可他却在无条件地为她提供这一切,并将这一切视为理所当然。

    可为什么呢?每个人对另一个人付出,必然是有所图的,他要的是什么呢?

    难道真的只是想得到她的感情,所以才如此鞍前马后地为她张罗?把时间全都花在她身上?

    她解释不了,转身进了公司。

    这么多年,除了卓樾,还没有其他男性让她如此困扰过,她很想弄懂他,但又害怕走近他,心里莫名烦恼。

    一个下午,夏夕忙得昏天黑地,把家里的事暂时搁到一边。

    工作能让她忘我,也能带给她成就感,但这种成就感比起景尧的办事能力,则太微不足道。

    傍晚时候,夏夕给家里打去了电话,接电话的人是夏誉。她叮嘱他,别老是玩电脑,要好好照看姥姥,今晚上她回不去了,事情还没忙完。

    夏誉一一答应,末了,问:“姐,那个小律师真的在追你?”

    她不答话,只怔怔地看着桌上的盆栽。

    夏誉又问:“姐,你忘得了卓樾哥吗?”

    她深吸一口气,心头钝钝发疼。

    卓樾一直是她心头的痛处,怎么可能忘得了?

    夏誉再道:“姐,我觉得你们不相配!那个人太年轻了。”

    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不配,她也知道,可他像不知中了什么迷汤,总盯着她不放。

    虽然她长得不错,可作为一个青春渐逝的女人,她还有什么地方能吸引年轻帅气的他?

    男人娶一个小自己四岁的女人,没有人会觉得有问题;女人嫁一个小自己四岁的男人,就会有各种问题。

    比如:年轻的妻子向丈夫撒娇,那叫情调;年长的妻子要是向老公撒娇,那算什么?

    怎么想都不对劲。

    “我知道。我和他走不到一处的。”

    就算他说喜欢她,就算她也喜欢他,他家里人肯定也会反对的吧!

    她以为,结婚这事他肯定还没和家里人说,一旦说了,只怕会闹得不可开交。

    她不清楚这个男人家世如何,但想来一定不错。不错的家世,不错的职业,再配上非凡的能力以及优质的颜值,想娶个娇妻,那应该是勾勾手指头就能办到的事。他的父母也一定会以他为傲,希望他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

    这种情况下,他俩怎么可能成一对?

    何况,她是真的不喜欢他。

    挂下电话,夏夕觉得自己很无耻:一方面,她想和他划清楚河汉界;一方面,她又想得到他的帮助。

    举目四望,能帮到她的人太少太少。见了她家的情况,谁又会愿意接手这样一个烂摊子?而她又快撑不起这个家了。他的帮忙,可以让她得到喘息。

    唉,她心里真是太矛盾了。

    正想着,手机响了,她一看,是景尧,忙接通,急切地问:“喂,你回来了吗?”

    “还在沪市,另外办点事。晚上回。”

    “哦,见到专家没?”说完,她忽然觉得他们的对话就像妻子在和奔波忙碌的丈夫通话,有种老夫老妻的味道。

    “见到了,资料也已经给他看了。弗兰克说,姥姥的情况不宜动手术。动手术等于要她的命,只会让她走得快些……”

    的确,癌症这病手术动得不好,活生生一个人进去,出来后就得直接躺在床上,并且没一两个月就会死,几乎没有生活质量可言。手术等于是催命术。

    “那……就这样不治了吗?”

    她的心疼得厉害。

    姥姥是她唯一的至亲长辈,身为外孙女,她怎能坐视不管?

    “弗兰克说,让姥姥去做一个基因检测,看看姥姥的病能不能用靶向药。如果能用的话,会减少姥姥的痛苦。靶向药的副作用远比术后放化疗要小。只是能配对上可以用药的概率不是很大,要看运气。运气好就能用,运气不好,那就得另外想法子。我说句不中听的实话,如果配对不上,姥姥的情况会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你心里要有一个准备。”

    靶向药?之前她倒是听韩筝说起过,好像非常贵,一个月得好几万,那不是一般小老百姓能消费得起的。

    钱啊钱,万恶的钱,她要到哪里去弄那么多钱啊!

    “喂,夏夕,在听吗?”

    “在听。”

    “我已经都预约好了,后天周一就可以去沪市做检测。”

    “好,我知道了。谢谢。”

    “谢什么,我们是夫妻。”

    挂下电话,夏夕趴倒在办公桌上,因为那句“我们是夫妻”而感触良深。

    这世上有太多夫妻在大难临头时各自飞,而她和他只是一场意外,他就能为她的事忙碌不休。

    这么多年了,她努力经营着那个清贫的小家,不想它碎了,也从不敢奢望会有另外一个人能走进来帮衬她。现在,这个突然闯入生活的陌生男人竟会这么帮她。

    小小的感动在心头悄悄蔓延开,只是这个人太陌生,她如何能放开一切,相信他会无条件地帮她到底呢?他没那个义务的。何况,他是那么的复杂难懂……

    适时,手机微信群响了起来,是韩筝在呼叫:“夕夕,夕夕,这两天你怎么不吭声呀?菲菲交代前因后果了吗?那姓景的是怎么救了菲菲?”

    紧跟着她又补了一条语音:“不好意思啊,这两天我在忙两个大手术,忙晕了,都没顾上你。”

    陆嫣然紧跟着道:“姐妹们,我被我妈拉去山里玩了,那边信号不好,都没法和你们联系,现在终于爬回来了。夕夕,我刚听我哥说你弟弟捅伤人被关起来了,现在情况怎么样呀?听到请回答,在线等,急!”

    韩筝立刻追加一句:“什么情况,夏誉被关起来了,为什么呀?”

    夏夕忙回复:“菲菲没什么大问题。阿誉也已经出来。你们不用担心,我这边没事了。”

    韩筝:“哦,那姓景的怎么解释他在外头鬼混的事?”

    夏夕:“他没说!”

    夜店这件事也真是奇了怪,他竟只字未提,就像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陆嫣然马上问道:“你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了?”

    夏夕想了想,回道:“我今晚事多,还在公司呢,不聊他了。明天找时间再说吧!”

    就算他真在鬼混又如何?她现在需要他的帮助,计较不起来,也不想计较。

    韩筝:“那明天再约。”

    陆嫣然:“收到,我先去补觉。”

    夏夕看着对话窗口,斟酌着给韩筝单独发了一个语音过去:“筝,你们医院有治疗肺肿瘤的靶向药吗?”

    很快,韩筝回了一句:“没有,靶向药大多数是非医保用药,医院不卖的。他们只定点在某些特定的大药房里面出售,由相关医院进行各种数据评测,配型成功才建议服用该药。一般只有沪市这样的一线大城市才有得卖,药费很贵的,得全部自理。怎么了?”

    夏夕:“没事,随口问问。”

    她不想韩筝跟着担惊受怕,一切等去沪市检测完了再说吧。

    微信群就此平静。

    夏夕继续忙碌,把积压的事全给处理了,直到手机再次响起,是景尧打来的。

    她坐直,敲了敲发酸的腰,接道:“喂。”

    “我回渭市了,接你下班。夏夕,快下来,我们回家了。”

    很平常的一句话,却不知为何令她感到丝丝温暖。

    抬头望,窗外早已一片漆黑,走近窗户看,万家灯火点亮了城市的繁华夜色。

    在这座城市,她一直是孤身一人在奋斗,所谓的家,永远是冰冷的。而海县的家又太远,为了赚钱,为了省钱,她不得不在这里拼搏。今天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来接她,要和她一起回家。

    谈恋爱是怎样一种感觉,她已经忘了,可他却让她有了一种被疼惜的错觉,莫名有点动容。

    “可我还没忙完。”她的内心还是想逃开。

    她不想被他的柔情缠住,更不想为另一个男人心动,卓樾才是她心目中完美丈夫的最佳人选。

    “你知道熬夜猝死的概率有多大吗?现在是十点,回到家洗个澡就是十二点多,十二点睡已经是对自己生命的践踏了。想要照顾姥姥,就得先照顾好自己……快,下来了,回家休息去。”

    嗬,这人,还真能说。

    “我马上下来。”收拾了一下,她下了楼。

    公司大门口,灯火阑珊处,景尧一袭风衣,长身而立,满身清贵气息。灯光打在他侧脸上,将他映衬得格外英姿飒爽。

    她之前觉得他是骗子,现在却发现他优秀得让人无法逼视。

    景尧正在听电话,看到她出来,立即挂了电话迎上来,脱下风衣就罩在她身上:“今天晚上冷,知道要加班,怎么不多穿件外套?明明那么怕冷,还穿这么少……身体不是用来瞎折腾的。”

    她穿的是职业装,的确很单薄,夜风一吹就更冷了。直到他大大的风衣披上身,她顿时感到袭来一阵暖意。

    “你知道我怕冷?”她问。

    他好像知道她全部的事,而她却不知道他的。

    这个人变得越来越神秘了。

    “走了。”他不答,拥着她走向那辆奔驰,为她开车门。

    回到驾驶座上,景尧正要发动车子,听得一阵咕噜噜的肚子叫声,不由得看向她,问:“肚子饿了?要不要吃点消夜再回去?”

    “对哦,我还没吃晚饭呢!”她突然记起这件事。

    “为什么不吃?”他的剑眉立刻皱起,不满道,“不要以为年轻就可以随意对待自己的身体。你今天亏待了它,有朝一日它就会让你吃尽苦头。”

    这教育人的态度,还真是有模有样。

    在她的生活里,除了姥姥,好像没人会在意她的身体如何。两个好朋友都爱熬夜,她们可没有养生的想法,自然也不会这么劝她。

    原来被人唠叨的滋味是这样的。

    “忙昏头了。”她靠在椅背上,闻着他衣服上的皂角香,不由得放松了下来,疲惫感也接踵而至。

    “那我们先去吃饭。”

    “好。”她闭眼回答。

    景尧看她累极的样子,心疼极了,又定定看了一会儿,才发动车子。可等抵达吃饭的地方时,她已睡熟了。

    他轻轻喊了喊她,她没吭声,于是他再次启动车子,直接回家。

    次日,生物钟准时叫醒了夏夕。她翻了一个身,伸手去摸手机,却摸到了一团温温软软的东西,很有弹性,还凹凸不平,那感觉好像是……

    她睁开眼,对上了一张俊美的脸,她的手正在人家的脸上。

    “啊啊啊!”毫无心理准备的夏夕发出一阵尖叫,连滚带爬地落到地上,“砰”地撞到了头,也把景尧给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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