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迎祥阴沉着脸来到了西城门查看，发现前面的炮击己方至少损失上千人。而现在几乎没有人敢上城墙。于是他下令守军在城内原地构筑阵地，一旦官兵通过城墙进城就地展开战斗。

    他刚刚下达完命令南城门也响起了爆炸声。高迎祥匆匆赶到南门，发现己方的士兵已经放弃了南门城墙，正在疯狂地往城内跑；他们的速度显然超过了官兵火炮移动的速度，这让高迎祥师范恼火。按照他的想法正确的做法就是遭遇炮火的时候暂时扯下来，官兵的炮火总是会停下来的，等到官兵出动，企图攻占城门和城墙的时候再回去。这样如此反复，虽然可能还会有损失，但是一定会大大减少。

    但是他发现这些士兵一边跑一边还抬头朝天上看。

    高迎祥心中奇怪，然后他就看到了令他震惊的怪事，天上正有十几个会飞的灯笼在朝自己这边移动。负责南城门的小将一把拉过高迎祥就往后炮：“闯王，这些怪物会飞会扔炮弹！”

    高迎祥：“……”

    会飞翔的灯笼，还会扔下来炮弹，那么如果这些灯笼飞到归德府衙然后一同炮弹下来？那自己现在回去还不是一样死翘翘？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这些会飞的灯笼其实移动速度很慢，借着微弱的灯光还能看到上面有人。这不是怪物是有人操纵的灯笼！

    高迎祥看清楚了上面有人也就不再恐慌，而是迅速召集弓箭手，两百多弓箭手站在阿德前面朝着上面那些移动的东西开始射击。只是弓箭离线声音之后就是弓箭坠地的声音，甚至有十几个人被自己或者同伴社会粗的弓箭伤到了。

    然后是继续射击，接着那些移动的灯笼来到了弓箭手方阵的上方。毫无意外得炸弹扔下来。片刻之间高迎祥身边就倒下了一大半。

    高迎祥感觉不对，正想离开，却听得砰砰砰的几声响，然后他发现自己的脚步走不动了。因为他身边的那名小将已经倒在血泊中。而他自己好像背部也被射中了。这是火枪的声音，高迎祥和官兵作战多年，知道这些是火枪的声音。

    他不敢相信地抬头张望黑暗的夜空，然后似乎又听到了几声枪响。

    然后周围就传来安歇士兵惊恐的叫喊：“闯王中弹了！”

    “闯王中弹了！”

    “闯王中弹了！”

    ……

    高空，气球部队的几个框子中几人不敢置信地看看自己手中的燧发枪，再仔细倾听下面的声音。他们只是有目的的射杀那些临危不乱的指挥官。没想到这一出手竟然干掉了农民军中最大的首领!

    接下来农民军的行动告诉了他们可能是针的。因为大约一刻钟之后，归德城四门打开，并不是农民军要袭营，而是四散而逃！对，就是在逃跑，不过很快每一个城门逃出去的农民军都被火枪的拍摄给逼退，然后少数人继续多路而逃，等到他们的则是滴答滴答的战马马蹄的声音。聪明的人都明白黑夜中就算没有骑兵追击，他们也很难顺利逃脱。更多的人选择了回到城内。城外的人想回城，城内的人想出城。城门口一片混乱。嫌弃的炮弹打击加上高迎祥在城内被射杀已经让这支军队彻底涣散。就算那些精锐的士兵也不知道是该继续去城墙上当代炮弹还是抓紧时间逃离。

    最先冲出城门的大约两百多骑兵更是在西门外被无情地射杀！借着火枪发射的光亮所有人才看清楚，空当的黑暗中其实隐藏着大量的官兵骑兵！这些人就是专门负责截杀从城内逃窜出来的农民军将士。

    每一个城门都在重复同样的情景，一波儿女冲出去，然后遭遇排枪齐射，一拨人掉头往回走，另外一波人继续往城外冲。这时候骑兵和身体健壮已经没有任何的优势。为一叠就是看那一拨战胜另外一拨！

    这样的混乱持续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在城内一些小将的组织下，开始聚集在府衙，他们大概有两千多人，多以高迎祥的亲兵为基础。他们想要有组织的突围。经过判断，他们知道西门和南门肯定是官兵最强的地方，今晚的攻击也是从这两个地方发出。北门和东门只是在城内发生混乱之后才堵住了城门。

    北门，李守信皱着眉头，安静了一阵的北门再次喧闹起来。两千多看起来有组织的农民军朝着他的队伍发起了绝死的冲锋！但是他们面对的可不是南直隶那些糜烂的卫所兵。所以结果可想而知！

    砰砰砰……噗噗噗……李守信听着这些杀戮的声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效果其实很明显，火枪三段击加上滑轮弓的战场覆盖让那两千多人很快就退了回去。留下的至少四五百具尸体和几十个没有断气的哀嚎。

    尤其是那些哀嚎的声音在提醒城内相处的人，前面是屠宰场！

    一刻钟后，东门曾立刚遭遇了同样的状况。关门的东门缓缓打开。曾立刚担心的骑兵冲锋没有发生。两三千多互相壮胆子的农民军从城门口涌出来。曾立刚毫不犹豫地下大力进攻命令。然后火枪齐射之后留下两三百句尸体再次跑回了归德城内。

    直到此时归德城内的人才明白这座城被官兵死死包围了。如果是以往那种道兵相见，相信五万人至少能有两三万突围出去。可是官兵什么时候改成了全部使用火枪了。而且那些火枪以发射就停不下来！这样得需要多少人命去填？

    不过他们也是幸运的，因为在此关闭城门之后，官兵并没有发动攻击。也没有抢占城门的意思。但归德城内的所有人都谁不着。因为他们的闯王死了。闯王手下的几名大将和两千亲兵在突围过程中死伤大半。

    当太阳升起来，着凉黑暗的归德城，也照亮了归德城内人恐怖的心。一些胆大的人爬上城墙观望，发现除了官兵的营地更近了一些之外，就是每个城门外都竖起一面大旗，上面洗着四个大字：降者不杀！

    最奇葩的是看到城墙上有人，官兵的硬寨里就走出了一群人，阿门骑在马背上，手里那这个铁皮卷放在嘴边对着城内喊话：“我家提督毛大人有令，放下武器走出来投降的可以活命，愿意去海岛商垦荒的，我家大人提供农具和耕牛，新开垦的土地三年免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