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谈婚事-《明末枭臣》

    府门前的动静很快引来了沈光祚家的护院家丁。十几个人从府内出来原本是想上前质问何人在此打闹的,结果看到董晓燕正在和毛钰交谈,连忙有人上来打招呼:“毛公子,董小姐,是你们啊,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啊?”

    “哦,一些小流氓拦住了董家妹妹的路,我这正好也要去拜访舅公就遇到了,自然要好好教育一下他们,没事的,等会他们如果敢继续闹事就直接打断腿丢到钱塘江离去喂鱼。”

    两个家丁队长模样的人听闻这些人是因为得罪了董小姐和猫公子才被挨打的,自然没空管闲事,而是转身站成一排邀请毛钰两人进府。

    躺在地上的张永伟似乎这时候才想起来原来毛钰这混蛋认识沈家的人,难怪他与那小妞那么熟络。想到董晓燕对她那么冷淡,对毛钰却那么热情不顾身上的疼痛对着毛钰大喊大叫:“姓毛的小杂种,你给爷等着!”

    毛钰皱了皱眉头,责怪地看了一眼尚可喜,尚可喜心领神会,连忙脱下自己的靴子,将自己的裹脚布三下两下扯下来塞进了张永伟的嘴里。张永伟的声音顿时就模糊不清了。毛钰摇摇头,大跨步跟着马车进了沈府。

    下了马车的董晓燕像一只小麻雀一样围着毛钰转,嘴里叽叽喳喳地缠着毛钰问起他这一年来跑海的经历来。

    毛钰也是心中无奈,将近一年不见,这位小姑娘快要变成大姑娘了,也有几分美人坯子,只是性格还是那么大咧咧的。

    沈家会客厅,得知毛钰来了,沈家主脉的几位男人都来了。沈光祚也是亲自出来了。红光满面的沈光祚之所以如此高规格地接待毛钰,并不是因为他是自己大外甥的儿子,也不是毛钰平时孝敬了他不少好东西。而是因为最近的平倭大战。

    两省巡抚衙门给朝廷的奏章也许会弄虚作假,但杭州知府汤玉周因为此事亲自拜访沈光祚早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仔仔细细。

    沈家虽然是耕读传家,但是毛家老子英雄儿好汉,老爷子自然高兴。再看看自己的几个孙子,真可谓文不成武不就,过了年才十八岁的毛钰自然就要顺眼多了。

    毛钰在几位表叔和表兄弟面前召开了有关跑海的新闻发布会之后,毛钰再次被沈光祚重点点名:“承斗啊,过了年你也十八了,不知你父母为你张罗亲事了没有?”

    毛钰闻言愣了一会,几位表叔则眼前一亮,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毛钰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千户,而且多次南下,如今也算是腰缠万贯。十五六岁的时候中过秀才,现在这身板这模样也算是相貌堂堂了。

    毛钰尴尬地咳嗽了几声,用右手挠挠头:“回舅公,钰这一年半以来都在海上跑。父亲东江的事情也多得很,母亲一个人张罗家里的事情忙里忙外的也没得空。所以……所以就没……”

    几位表叔闻言松了一口气,毛钰见到他们如此心中狐疑,今日莫不是要将沈家哪位年轻女子许给自己?果不其然,在得到了毛钰肯定回答之后,沈老爷子也笑了,捋了捋落花白的胡须说道:“既是如此改日让你大表叔去你家跟你母亲商量一下,你父亲那边老夫写一封信去,你下次让人捎过去,这事也就妥当了。”

    老爷子的思维很跳跃,毛钰只是听明白了一个意思,那就是这位曾经的山东布政使、顺天府尹准备亲自出马为自己张罗婚事了。

    毛钰可不是因为太忙,而是他总是习惯于后世的婚嫁,莫说十八岁,就算二十八岁被父母催婚还老大不愿意,不是说应该先创业就是说先买房,总之能拖延一日是一日。

    只是他身在明朝,父亲远在东江,两个叔叔也做不了毛钰的主。如今老爷子跳出来毛钰可不敢当面顶撞,娘亲舅大,老爹毛文龙来了在老爷子面前也不敢喘大气。看来只能先答应下来,后面的事情嘛,自己尽量少回杭州,少来沈家自然就能拖延一段时间。

    于是毛钰很乖巧地点点头:“但凭舅公做主便是。”沈光祚和几位子侄满意地点点头。沈光祚随即似乎又想起设什么一样抬头看着毛钰颇有深意地问道:“那你对女方有什么具体要求没?”

    毛钰心里快速盘算,心说按照舅公这个身份也不可能给自己乱点鸳鸯谱,想来女方条件也不会差,不说貌美如画必定也会端庄大方、温柔善良,正想说自己没特别要求突然想起来这个时代所谓的大家闺秀有一个通病,是这个时代的通病,那就是不少女人以缠足美于是说道:“其他都行,只要不是缠足的即可。”

    闻言沈光祚愣住了,在场的其他长辈也不可思议地看着毛钰。沈光祚咳嗽了几声依旧一脸的笑容:“那你可知道但凡有点地位的人家女子通常都有缠足的。”

    “总有例外的吧。”毛钰有点不自信的回答。他不确定舅公准备给他介绍的女子有没有缠足,如果因此恶了沈家很是不划算。

    “你为何对女子缠足有偏见?”沈光祚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缠足是一种病。”毛钰脱口而出。

    “愿闻其详!”沈光祚的脸色开始变得不好起来。其他几个长辈连忙给毛钰使眼色。

    毛钰浑然不觉,挺直了腰板硬着沈光祚责问的目光说道:“秦汉隋唐可有女子缠足?先秦两周可有女子缠足?没有!为何到了后来就有了,还以此为荣?因为这个社会病了,准确的说这个社会的男人病了。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蛮夷前退缩。在强壮的蒙古男人、金国男人面前他们被打得抬不起头,抵抗外辱的无能无处发泄,就回到家里欺负自己的女人,将自己的女人圈禁起来,在缠足的小脚女人面前显示他们的强大,找回失去的尊严!

    ……结果就是女子的双脚被挤压城一团恶臭的肉,完全承担不了相夫教子的艰巨任务。他们说身体发肤曲子父母不可随意舍弃,却将父母给女人的双足紧紧地缠起来。说到底还是心理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