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黎阳收到消息,按照于岿河之前的委托,请了人去把公寓整个打扫了一遍,随后长久地锁门封存。公寓是于岿河名下的,他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把这栋房子卖掉。 也不知道他还在偷偷地期待些什么。 于氏的半壁江山一倒,投资方纷纷撤了资,留下的屈指可数,于穆一夜间白了头发。 何静姝在屋里默不作声地整理东西,时装周迫近,她要抓紧时间,准备再去米兰出差。 她整理化妆包的时候,没忍住在于穆面前捂着脸哭了。 “岿河大学都没毕业呢……就出了这种事……那么多公司的投资方没了……我们该怎么办……” 于穆拍着她的肩:“没事儿,咱没事儿啊,别怕。” 于岿河从楼上下来:“爸,妈,没事的。”他拿着山河的所有财务运转资料和各大投资方的协议与合同。 “还有我呢,我的公司。” “我把两辆车都卖了。”于岿河说得很轻松,“再加上山河本来在北京的一些大股东,运转资金绰绰有余。” “我创立山河的时候没人知道我是您的儿子,于氏的事影响不到山河。爸,妈,放心吧。一切还有我呢。” 在集团危机面前,于岿河深深地认识到了姓氏压在自己身上的,与他此时年龄并不相匹配的重担。但他并没有畏缩不前,因为他不是这样的人。 于穆是何其高傲顽强的人,他于岿河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穆错愕地看向自己的儿子。 他突然发觉,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再是个高中生了。 也不再是那个,愿意在早恋的时候赌父亲能不能帮自己忙的少年了。 他现在已经不再需要于穆的帮助,甚至已经有了成为于穆靠山的潜能。他没想到有一天,这偌大的于氏集团,居然要靠他儿子的山河来东山再起。 十九岁的于岿河,和十八岁的阳光少年,自此划开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夏天很快就要来到,长安道门前小院里的向日葵会开得很灿烂,但再也没有打理花儿的少年和微笑着看花的女孩。 自此—— 于岿河和任望珊,心爱之人,也是仇人。 于岿河在大三时修完了全部的课程,谢绝了元明清学长想与他交接学生会主席职位的邀请,申请了国外的金融硕士学位。又花了一年时间在百忙之中抽空考了frm,之后就没怎么再回过q大。他扛下了一切压力,一刻都没有停下来过,不断地学习,扩充公司资源,积攒圈内更多的人脉,在和黎阳一起管理山河的同时,把于氏集团再扶起来……像是不会累一样,把自己能闲下来的时间尽数填满。任望珊和黎向晚一起,在研究生导师的推荐下答辩保研,去夏成蹊所在的f大读研究生。她在第二次溺水之后便有了严重的ptsd和恐水症,她不再能触碰或是见到大面积的水域,也再不想听到任何跟过去相关的字眼,否则便会眩晕和颤抖,无法控制情绪。大四快要结束的时候,机缘巧合下,她的医师给她推荐了一位叫夏成蹊的年轻专家。任望珊本想拒绝,但夏成蹊已先一步给她打了电话。再后来,黎向晚便一直陪着任望珊定期去找夏成蹊。 夏成蹊和文漾笙,一方死去,一方独活。 夏成蹊后来按着计划提前毕业又直接申了博,忙着接手各类项目,也在上海心理学业内崭露头角,渐渐名声大噪。他从原来的不爱说话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朋友也只仅限于原来的那么几个。只是偶尔会搁下手里的一切,买一张高铁票匆匆地回一趟苏州,又匆匆地赶回来,谁都不知道他这段时间到底去干了些什么。他和于岿河在闲聊间,发现对方都在努力忘记过去的事情,但却仍旧无济于事。 萧宸和程鼎颀,曾经并肩,最后对立。 萧宸在那次之后不声不响自觉搬出了二人间,换到了隔壁宿舍楼的单人间。程鼎颀身边的人问起萧宸,他也没再回答过他们的事情。毕业之后,萧宸和程鼎颀各自有了自己的团队和工作室,程鼎颀先一步发展成公司,偶尔会和于岿河家里合作。萧宸目前的工作室于岿河也常去,但二人都默契地没有再交谈中提过程鼎颀的名字。于岿河注意到,萧宸的办公室柜子上,总是放着几桶红烧牛肉面,但他从来没有吃过。 林深和鹿娴,双方活着,再也不见。 鹿娴带着离婚后的财产和一只小鹿斑比玩偶走得干干净净,在昆城一中的后街开了鹿烧这家烧烤店,后来又扩大了店面增加了火锅桌,每天听着高中生的故事,沉迷在后街上的市井生活气息中。她第一次遇见任望珊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地感觉她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她也早做好了准备。望珊知道真相后和娴姐也一直保持着联系,每次回家时也常去鹿烧,只是再没回过昆城一中。林深则此后一直在于氏,拿着最好的福利住着最好的公寓,生活却像行尸走肉。每每见到任望珊,都会撕心裂肺地痛,并且在痛苦之中对她加倍地好。 2019年春天,山河在澳洲的股东出现了问题,有恶意收购子公司的嫌疑,于岿河孤身一人来到澳洲,花了大半年时间把所有手脚不干净的人清了个干净。树老板成功把壶碟开到了上海浦东,生意也越做越火。一切都好像在变好,但于岿河这两年多来再也没有爱过人。 同年十月,于岿河回国,在黎阳和黎向晚的生日当天,任望珊与他再次重逢。 于是,又是新的故事,新的起点。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