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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姝。”

    在她快要落泪的时候，一道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云姝下意识的抬起了视线。

    卓至简猝不及防的看到了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像包了一场秋雨，藏满了全世界的悲伤。

    他的心狠狠抽了一下。

    可他却不能表现出来，迎着她的泪眼，他的声音更加轻柔：“怎么了？”

    云姝很想把眼泪噙着，不想在别人面前落泪，可她太难过了，难过到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还是让眼泪流了下来。

    卓至简就没再问了，也没说不让她哭，就静静的陪着她。

    云姝的眼泪无声无息的滑落，落到桌面上时一点声音都没有，可落进卓至简的心里时，却像下了一场冰雹，每一颗都砸的他很疼。

    云姝也没有哭多久，被卓至简看着，她哭着哭着就觉得害臊了。

    卓至简适时的递了一方手帕过来。

    云姝接过，手帕碰到面颊的时候，一股独属于卓至简的味道也扑进了鼻子里。

    卓至简从来不喷香水，他的身上和随身的物品也没有任何香气，可因为他自幼饱读诗书，终日与笔墨为伍，云姝就是能闻到一股书香的味道，很舒服，很好闻。

    这种味道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进她的鼻子里，又钻进她的心里。

    云姝不由红了脸，幸好有手帕遮挡，她微微垂头，把手帕攥在手心。

    卓至简见她情绪稳定下来了，才问道：“大过年的，谁惹你不高兴了？”

    云姝觉得自己不该向他倾诉，可嘴巴就控制不住的说了出来：“我今天去我父母家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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